江梨笑知道,江瑰丽肯定有后招,所以她也不急着答话,就看江瑰丽今天想要做什么。
“笑笑,你现在和厉景怎么样啊?他管你管得严吗?”江瑰丽终于逐渐进入了今天这通电话的主题。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江梨笑并不想跟江瑰丽在这里浪费时间。
“笑笑,你不知道,姑姑一个人在外面的这日子里,过得有多辛苦。”江瑰丽说着就开始抽泣起来。
事实上,她这也不算说谎,她确实过得很辛苦,如果被拐卖到山村和住在地下室都不算辛苦的话,江瑰丽真不到什么才叫辛苦了。
“所以呢?”
“所以……笑笑,你看,你现在过得那么好,厉景又是天策的总裁,你总不能让我这个姑姑流落在外,过着流浪般的日子吧?”江瑰丽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姑本来也不想来打扰你,可是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只好厚着脸皮来求求自己的侄女儿,如……”
“说吧,要多少?”江梨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姨妈要得不多,也抵不上笑笑一个包的价钱。”江瑰丽一听江梨笑这话,就觉得自己有戏,看来这些日子,江梨笑还是没长记性,依旧是以前那个笨丫头,“笑笑看着给吧!”
“看着给?那……”江梨笑拖长了声音,故意吊江瑰丽的胃口,“那我就一分也不给。”
江瑰丽实在想不到自己也有被江梨笑耍的一天,“你什么意思?耍我吗?”
“你不是让我看着给吗?我看了,我就是一分也不想给你,你把我们江家害得那么惨,把我骗得那么苦,那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有今天?不主动找你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看在你是我姨妈的份上儿,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来联系,这样,我就放你一马,当这世上没有你这个人。”江梨笑气极反笑,江瑰丽居然还想着来找她要钱,难道她过去对自己,对江家做的那些事,她都忘了吗?
说着,江梨笑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厉景回来时,江梨笑破天荒地在卧室里睡觉。
江谨言则一个人在一楼看动画片。
“妈咪呢?”厉景问道。
江谨言如实回答道:“妈咪说她困了,在房间里睡觉呢。”
困了?这才什么时候啊,就困了。
厉景敏锐地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于是他接着问道:“妈咪睡了多久了?”
“不知道,妈咪自己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说自己困了。”江谨言眨着眼睛,懵懵懂懂地说道:“我没有看时间,不知道妈咪睡了多久了。”
“嗯,好孩子,爹地去看看妈咪。”说着厉景就上了楼。
卧室里,江梨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其实她并不困,但是她不想自己那些负面的情绪在江谨言面前爆发。
江谨言还那么小,没有必要和她一起承担这么沉重的过去。
突然接到江瑰丽的电话,实在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来不及整理情绪,只好借口自己困了,好找个理由一个人静一静。
躺在床上,只觉得那些陈年旧事一桩桩、一件件地又开始浮现在眼前,那些江梨笑都以为自己已经不再介怀的事,又再一次像一根刺梗在喉咙,让人坐立难安。
闭上眼,江梨笑眼前就浮现江家破产时的样子,而现在导致江家破产的罪魁祸首,她的亲姑姑江瑰丽,居然还能恬不知耻地向自己伸手要钱。
江梨笑用被子裹紧了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一点内心的冰凉。
厉景上来时,看到的就是把自己包裹得像是一个大型蝉蛹的江梨笑,他走过去,坐在床边,问道:“怎么,谁惹我们厉夫人不高兴了?”
江梨笑没有说话,只是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些。
厉景将江梨笑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看着她露在被子外的一张小脸,打趣道:“怎么了?难道是我惹到你了?”
江梨笑也不知为何,本来还能忍住的情绪,在看到厉景的一瞬间爆发了,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