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道谢,内心却有些嫌弃冯垣啰里吧嗦。天这么热我才懒得出去逛呢,还非得跟我强调这么多遍。
挂掉电话,没一会儿,我便收到冯垣发来的信箱密码。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箱,取出了法院的传票。
回屋的路上,我特意自己向自己再次确认,我并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如果起诉我的人不是赵俊彦,那大概就是有和我同名同姓的人,所以法院找错人才找上了我。
可是,当我撕开文件袋,看到收件人的的确确是我,同时法院传票上面清清楚楚白纸黑字,被传唤人一栏也写着是我的名字时,我才不得不认清自己即将面临一场官司。
再仔细看看法院传票上的案由,上面写着“商业信誉、商品声誉损害责任纠纷”。显然,起诉我的人不是赵俊彦,而是某个我合作过的甲方公司。
可是,我侵犯了哪个甲方公司的商业信誉呢?强迫自己镇定,我把所有我经手的广告策划案都一一想了个遍,坚信自己就算偶尔工作不顺利,也从未对哪个甲方公司有过仇怨。
我如果侵犯了某个公司的商业信誉,也只可能是无意间的侵犯,因为我从未想过要故意去得罪某个合作过的甲方,更何况我是一个有原则的好公民,并没有胆量以身试法。
我在心里莫名有些怨怼这个匿名却又合作过的甲方,既然发现我帮他们公司做的广告策划案,有损他们的商业信誉和商品声誉,甲方他们难道不应该是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公司,然后再找到相应的创意广告策划人员,进行广告内容的调整修改吗?
而这个甲方公司竟然不联系我们公司,也不联系我个人,就这样无预兆地起诉了我!不知为何,我竟感觉,这一切看起来似乎是个阴谋,很像是某个甲方公司有意针对我,想要整我一样。
心里愤愤,我拿起手机,准备给赵君临打电话,请他帮我分析分析前因后果,以及我该怎样处理眼前事物。
可是号码刚拨过去,在手机显示那边还没开始响铃时,我就又挂断了。因为我怕越让赵君临帮忙,我欠他的就越多;而我欠赵君临的越多,我就越难从他手掌心逃开,也越难恢复自由身。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我明明能感觉自己很依赖他,却总是忍不住在心里排斥这种依赖的感觉。阶层的差距像一条泾渭分明的河流,让我想忽视都不可能。赵君临在河的彼岸对我只有怜悯和利用,而我并不能跨过阶层去真正拥有他,更别说去打动他冷漠的心,让他对我产生真正的感情。
大概我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得不到赵君临这种神一样的男人的青睐,所以想到这儿,我竟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韩宣。毫不犹豫找到韩宣的电话号码,我想都没想便打了过去。
韩宣很快接了电话,他半开玩笑似地说,我终于想起他了。
我笑了笑回道,那还不是因为赵君临又回来楚市了。
此话一出,我不禁被自己的轻佻言行震住。
因为这句话的潜台词明摆着就想说,要不是因为赵君临回来楚市在控制着我,我早就跟你联系了。话里赤裸裸的挑逗之意,简直不要再明显了!
而这种话,竟然是我脱口而出就说出来的!
不知为何,我明明可以不这样说,但偏偏我又想有意挑拨和勾引。大概是因为我觉得,只有韩宣和赵君临之间,他们互有敌意,这样一来,将来某个时刻,即便赵君临不放我自由身,我也能借助韩宣的帮忙成功逃离赵君临的掌控。
第98章祸端初起
虽然今天周六,赵君临却因近期公司比较繁忙,所以加班去了。赵君临吃过早饭一大早便离开了家,穆阿姨随后也出门买菜,留下我一个人吃过早饭又回三楼躺着,睡回笼觉。
然而我刚睡着,就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却听见对方完全陌生的口音说道,他们是法院的工作人员,让我签收法院传票。
听到是法院传票,我第一反应以为接到了诈骗电话,便随口说了句“没空”,准备挂断电话。
因为我被吵醒,大脑尚不是太清醒,所以挂电话的动作不是很利索。
然而,就在我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这片刻,我听到电话那头陌生的声音继续说:“要是你没空,我把传票送到赵君临别墅,就投在门口的信箱里,你有时间去取。过期不候,否则按缺席判决!”
因为工作原因,所以我对广告法相关的基础法规有所了解。所以,我知道缺席判决的意思是,在被告人不做任何辩护的情况下作出判决。而这次的被告人是我,如果我不按照传票上的时间去相关法院,结果可想而知。
意识到自己真的被人告了,我瞬间被惊醒。我赶紧问电话里那人,我犯了什么案子。
但,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比我还没耐心,在我要问的话还没说完时,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莫名的心慌,我赶紧穿着衣服,跑到窗户边看是不是真有法院的人过来。结果,我刚好看到法院的车子从别墅区绿化带之间的马路上扬长而去。
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已,开启前所未有的自省模式。难道我在不知不觉中开罪了谁,连自己都不知道吗?我一向都老老实实地上班生活,从未和任何人结怨,这也能被人告?
细想之下,我觉得除了赵俊彦不会再有别人。
一边暗自咒骂赵俊彦不要脸,一边连拖鞋也顾不上换,准备下楼去找门口的信箱。
结果到了别墅大门口,我才发现,门口的信箱已然结了蜘蛛网,俨然好久没用过,并且信箱用密码锁锁着。而我,并不知道密码。
解锁手机,我想也没想,便找到了赵君临的电话号码。正准备拨出去时,看着这串数字,我又不由得顿住了动作。
毕竟赵君临这几天忙得飞起,我如果为这种小事麻烦他,显然是我太不懂事了。第二个人,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韩进,可是略一思考又觉得,韩进是赵君临的左膀右臂,耽误韩进时间和耽误赵君临本人时间,又有多少区别呢?
怔了怔,我有些失落地把手机返回到桌面,转身准备进屋。穆阿姨刚来楚市,自然也不太可能知道信箱密码,我只能等赵君临晚上下班了。
然而正在这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我有气无力地接了电话,却听电话那头冯垣打趣说:“接我电话这么不高兴?”
知道这个陌生号码是冯垣的,我赶紧笑着告诉他,我没有他的号码,并机智地转移话题,问他找我什么事。因为我猜到冯垣不会无缘无故联系我,他给我打电话必然是有重要事情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