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房里。
“你……你给我撒开嘴!”顾清桐一边低声吼着,一边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手脚并用地缠着人,饶是自己的胳膊被那人给死死咬着都渗出血来了,顾清桐都还是紧紧抱着他不放手,她看着那双似是野兽般癫狂的眸子,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眼睛都湿了,她一边强忍着不哭,可是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了,“秦冲,坚持住……坚持住啊,你别……别这样,好不好?你都吓到我了。”
“药……我要药……”死死咬着姑娘纤细手腕的嘴,终于撒开了,秦冲哆嗦着手脚抱成一团,似是个襁褓中的孩儿似的,只是他牙关咬得很紧,嘴唇青灰的吓人,从这张青灰的嘴巴里头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令人不忍入耳,“药……我要药!啊啊啊!给我药!”
“你接着咬吧!”下一秒,顾清桐又死活掰开了他的嘴,又把自己血粼粼的胳膊塞进了他的嘴里,由着男人发狠地咬着,顾清桐疼得浑身都哆嗦,但是却是再也不敢抽出来了,就怕男人咬坏了牙。
从前每天都是顾清桐一大早起来,张罗两个人的饭食,然后两人一道吃了早饭,就一道出门,陈清玄去翰林院,顾清桐去仁汇堂,每天都如此,所以今儿早起都没瞧见顾清桐的人影,陈清玄自然就有些担心了,他在前院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顾清桐出来,当下就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后院。
自住进风雨别院之后,陈清玄一直都住在前院,顾清桐是住在后院的,平时陈清玄是绝对不会进后院的,虽然是表兄妹的关系,但是自从出了孟公子那档子事儿之后,顾清桐的性子就有些变了,从前不怎么在乎这些男女大防来着,可是现在却看得挺重,陈清玄自然是尊重她的,所以站在月牙门前踟蹰了好一会儿,这才迈步进去。
“清桐,”陈清玄行至紧闭的寝室门前,一边轻轻地叩着房门,一边小声唤着,“清桐,你起来了吗?”
顾清桐没有回答,可是房中传出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听着似乎茶杯被扫在了地上似的,陈清玄蓦地就皱起了眉头:“清桐,你怎么了?”
“表、表哥,我没事儿!”房中立刻传出顾清桐有些慌张的声音,“表哥,我……我今天身子有些不大舒坦,你等下出门的时候,顺路去药铺说一声,给我告一天的假!”
“怎么不舒服?哪儿不舒服?”陈清玄心下担心,一边就把手搭在了门上,一边对顾清桐道,“我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