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我和林宇城在民政局门口碰的头,与他一起来的还有谢颖。
谢颖紧紧地搂着林宇城的胳膊,一脸得意地向我示威。
见她这样,我只觉得可笑。一个人究竟下作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认为抢走别人老公这种事情值得骄傲?
林宇城把离婚协议书认认真真地看了两遍,确定了我没有坑他,才在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来结婚的人不多,离婚的更少。我们很快就拿到了离婚证,出了民政局,林宇城说:“我跟你一起回去,把我的东西搬走。”
“不用了。”我拒绝了他,“你的东西我已经全部打包好了,你留个地址,我待会儿给你快递过去。”
“那可不行!”谢颖情绪激动地嚷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扣下什么值钱的东西!”
“呵!”我冷笑,“你问问林宇城,他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让我偷偷扣下?”
林宇城给自己买过的东西,除了一台上万的笔记本电脑以外,其他全都是几十、几百块的便宜货。
他稍微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全都是我看不下去给他买的——而我也因此被他教训过好几回。
林宇城的脸上现出了些许窘迫的神色,他搂住谢颖,柔声哄着:“不去也好,咱们早点回家休息。你才刚刚出院,医生也说了,头三个月得多加注意,不能太过劳累。”
“嗯。”谢颖立刻变了一张脸,乖巧地应道。
大概是解除了婚姻这一道枷锁,他们两人的亲热也愈发的正大光明,丝毫不避着我这位刚刚下堂的前妻。
不过,他们愿意表演,我却没心情继续留下来观看。
“我先走了,你待会儿记得把地址发我。”不等林宇城回应,我伸手拦下经过的一辆出租车。
“彩礼?”我气极反笑,“林宇城,你怎么好意思提彩礼?”
我爸妈体谅他家里还要负担两个在上学的儿子的各种费用,当年他们上门提亲的时候,只要了一万八的彩礼——就这样,还被他们还到了一万。
这一万块钱,我爸妈自然是没要的,甚至还多贴了两万,往我的嫁妆里又添置了好几个大件。
“咱们住的房子是我爸妈全款买的,装修、家具都没让你们家出一分钱。你要真想算这么清楚,那就先把租金结给我吧!”我边说边掰着手指头数:“三环以内、地铁站旁、三室一厅,不算水电,一个月最少也要七八千吧?咱们俩平摊,一个月三千五,两年,二十四个月,你算算得多少钱?”
林宇城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嘴唇也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
“姚希,你不要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欺人太甚!”他指着我破口大骂。
可能是已经被他伤到麻木,听到他这样的指控,我的心竟不再激起一丝的波澜。
“这就‘欺人太甚’了?”我笑得越发的欢畅,“我还没跟你算这两年来我花在你和你家人身上的钱呢!”
我的手松,再加上对管钱这事儿没什么兴趣,就一直没让林宇城上交工资卡。
林宇城当初的话也说得挺好听:“你的钱留着自己用,反正我平时也不花什么钱,工资就拿去理财。这两年多挣点钱,争取早点生孩子。”
我被他感动得无以复加,主动承担起了家里所有的开销,就连逢年过节给两家父母买的礼品,都由我一手包办。
可以说,我们结婚这两年来,林宇城几乎从未在这个家上花过一分钱。
现在我们要离婚了,他买理财挣的钱恰好可以全部用在他与谢颖的孩子身上。
“那都是你自己要买的!我让你买了吗?”明明理亏的是他,林宇城的气势却比我还足。
这样的话他都说得出口,我想我也没有再与他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行吧。”我点点头,站起身来往外走,“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明天下午民政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