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芮诉说着当年的情形,记忆回笼的时候,也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林逸。
“龚珠大概是想开着船撞上心岛和你们同归于尽,邮轮船舱里放着满满一船的炸药,不排除里面有核武器,就算炸不掉整个心岛,炸掉精英云集的婚礼现场还是很轻松的。”
“千不该万不该,龚珠就是倒霉的碰见了从心岛逃离的花菲,还被花菲看出了她的意图。我不知道花菲是怎么让龚珠改变计划的,但是随后龚珠的怒火就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岑芮又将一杯酒灌进嘴里,此时林逸已经彻底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两个男人的视线对视上,一个震撼着想要倾听更多,一个讥讽着似乎更想让对方后悔。
“你说她傻不傻,去替你承受报复就算了,还妄图保住你的孩子!林家的骨血,连林心都过得那么战战兢兢,林逸的儿子她一个人能保住?”
“啪!”
碎裂的酒杯声从林逸的手掌间响起,岑芮的话听在林逸的耳朵里更像是一个诅咒,让他的怒火又燃了起来。
林逸冷冷的瞪着岑芮,只要岑芮再敢讽刺他一句,林逸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不管面前的男人是什么身份!
岑芮像是没发现林逸的怒气,却也没有再去刺激林逸,只是轻轻的说出了他知道的事实。
“我猜她大概是让满船的人都以为你是他最在乎的人,并且说她手里有我们的父亲留下来的最顶级的武器设计图,所以才会让龚珠的视线从心岛转移,并且疯狂的报复她。”
“花错的女人落在敌人手里的下场是什么样子你的女人也不会是例外,让十多双恶心的手在她身上彻彻底底的搜一遍,再翻查无果羞辱又不解恨的时候,再将她的皮肉破开翻找里面是不是藏着芯片。”
岑芮语速不紧不慢,每一句字都说得很清晰,好像在向林逸事无巨细的展示着当时船舱里的情景。
岑芮很清楚林逸来找他必然是因为花菲,他唇边的笑意变得讽刺凉薄,“醒来干什么?我看让她睡着没什么不好,反正醒过来也未必能做美梦,还不如就这么睡着。”
林逸没想到岑芮会是这种态度,难怪从花菲昏迷到如今,面前的男人必然从王蔚然的嘴里听到了花菲的情况,却一直没有去见过花菲。
捏着酒杯的手发紧,林逸的抬眸看向岑芮的视线变冷。
“我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小小检查会将她彻底击垮,我也只是想她恢复如初!岑芮,你报复我报复林家不要紧,但是你别拿花菲的身体开玩笑!”
林逸忍耐了太久,十天里,他一直压抑着心底所有的情绪,就只为等待花菲的醒来。
可现在他真的挺不下去了,眼看着花菲的身体在眼前消瘦下去,花菲脸上流露出来的恐惧也毫无克制的全部暴露在他的眼前。
他的心,也跟着花菲一起沦陷进了恐慌。林逸第一次认识到恐惧的力量,就算他不懂医学,也从花赢越蹙越紧的眉宇间看懂了事情的严重性。
再让花菲熬下去,花菲的生命也会在恐惧中一点点消耗掉。
“我只是不想她出事,这有什么错!”林逸怒瞪着岑芮,他说不清是在为岑芮解释还是在为他自己解释。
得不到岑芮的回应,见岑芮又端起了酒杯,林逸沉默了下来,挫败感伴随着压力像一座无形的山压在他的心头,他也将面前的摆放了五六杯酒一起灌进了嘴里。
林逸的指尖在发抖,看着空空的杯子里被灯光映射得扭曲变形的自己,眼睛也红了。
“你想要什么,将她从恐惧里带出来,你要的我都给你。”
岑芮端着酒杯的手有一瞬的停顿,继而又将杯子里的酒液轻抿了一口,这才认真的看向身边挫败又落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