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的话落，不仅仅是白夜转过头跟着白芷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连躲在最下层电梯后的慕容欧和白白都震惊地向头顶的方向望去，而悬挂在天空中央的林媚儿，这个时候嘴边却露出了最妖冶的笑意。

白芷，五年不见，她变了。

唐心推开申屠拓正对面的房间的门慢慢走了出来，而她的身侧站着同样着急的两个男人，林逸和莫索。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视线偏转的一瞬间，白芷动了。

莫索最先明白过来白芷的意图，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芷如今的身手有多么诡异狠绝，其次就是白夜，因为距离近，也因为白芷比他更快地做出决定，他也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执着于选择是最无知的表现，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他都不会再选择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注定白家人要在未来背负罪孽，那他宁肯现在就选择一起死！

清醒过来之后的白夜，也霎时明白了白芷的意图，同样的血液注定了他和妹妹的想法很多时候都是相同的。

激怒申屠拓，戳中申屠拓的软肋，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时机！

就在申屠拓的视线偏移看向林清的女儿唐心的时候，白芷脚步轻点，几乎一秒钟的时间就冲出了三十米的距离晃到了申屠拓的身边。

在申屠拓反应过来之前，白芷伸手使劲地掰向申屠拓的双臂，试图将申屠拓手中对准母亲的枪支卸下来。

白夜紧跟而上，向着申屠拓的另一只手臂冲去，虽然她没有白芷的行动快，可是他手枪里的子弹却率先抵达了申屠拓拿着枪的手腕。

莫索站在申屠拓的地面，占据最好的狙击位置，手中的狙击枪也对准了申屠拓的头颅，子弹立刻穿过枪膛身寸了出去。

莫索的身手不是最好，赢不了花错，也屈居于慕容欧和林逸之下，可是狙击却是他能够行走在这个世界最骄傲的资本。

莫索精准的狙击技术很少有机会在别人面前展示，也正因为如此，鲜少有人知道莫索的狙击枪就是他的手和脚，能代替他所有的攻击。

那张陌生中带着熟悉的脸因为疼痛正沁出细密的汗水，而肩膀和大腿上都中了枪。

夜色里深黑的血液滚滚低落悬崖，分明寂静无声，可是白夜却仿佛听到了血液擦过血管壁的声响。

申屠拓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为了感谢你们白家对我研究的贡献，现在我可以放了一个你们在乎的人，是选择向晚还是选择魅惑，白夜白芷，你们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你这个人渣！”白夜怒不可揭。

白芷的脸色也发冷，他们总算明白母亲为什么让他们离开，因为申屠拓的选择会让他们背负上罪责和悔恨。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选择谁，他们都将因为放弃另一个人而永远活在自责中。

白芷比白夜要冷静，因为她已经和申屠拓交手多年，更清楚这个人的怪癖，他想看的无非就是人的痛苦，他也似乎想要全世界跟着他痛苦。

白芷也清楚，这个选择本身就已经是对哥哥的一种伤害，当年为了她，大哥已经放弃过魅惑一次，甚至已经后悔了多年，现在再让他为了自己的母亲放弃自己最爱的女人吗？

如果在不知道魅惑为母亲做了什么，在不知道白白的存在的时候，他或许还做得到，但是现在，他还能做得到吗？

“是要向晚还是要魅惑，你们可要想清楚，另一个人我是真的不会给你们了，你们也知道，我还要为我的女儿留个伴儿呢！哈哈哈……”

白夜的记忆仿佛再次回到了五年前，那个时候，自己在妹妹和爱人之间纠结地选择着，最后他还是亲手将佳佳送进了实验室。

又要选了吗？这一次是他的母亲，生他疼他的母亲，他又要再次抛下她了吗？

不，不会，他不会再选错，他要佳佳，他要佳佳！

可是母亲怎么办？在母亲被申屠拓囚禁了十六年之后，他还要再次把母亲留在申屠拓这个畜生的手中吗？

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