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月感觉喉咙里跟火烧似的,想说话却哑了一下,说不出来。
此时她浑身绵软无力,眼睛也疼的厉害,昨夜那么一冻再加上过度劳累,又牵发了中鹭草时身体落下的毛病。
这一病她觉得像去了半条命似的,这会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燕弃麟隐在黑暗之中,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自己。
“三军可都安顿好了?”
黑暗中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燕弃麟清了清嗓子道:“李辞奉我命整顿将士,此次遇袭神英卫元气大伤,不过所幸没有太多损失。等大家休息好,我们再启程回京。”
燕弃麟说着,眼底凛冽的刀如实质般,在黑暗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秦如月闻言不觉也跟着一阵烦心,神英卫的存在对于金兆国来说,无异于是最坚实的一层护盾,而如今随便来个刺客就能将神英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无疑是对神英卫的一种亵渎。
此刻秦如月突然明白,对于燕弃麟最大的打击并不是神英卫的损失,而是这一次遇袭后,皇帝便会因为此事对神英卫大为失望。
而皇帝的失信,便是对燕弃麟最大的打击。
燕弃麟依旧沉默不语,似乎考虑了良久,才缓缓问道:“此次你来洧川,黑泽可同意了?”
秦如月先是一愣,随后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是想问我,黑泽可否知道你人在洧川的事?”
燕弃麟不语,她语气有些发怒,“你就这么信不过他?我答应他来金沙城的唯一要求,就是要他不对你动手。他既答应我,便绝不会食言。”
燕弃麟有几分诧异,黑泽竟然真的肯为秦如月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今日这些人身手如此狠辣,不是黑泽的人,还有谁能够有这样的势力?
秦如月也知自己不必生气,黑泽对燕弃麟抱着必杀之心,只是因为自己的存在稍微放缓了计划而已。她欲阻止而不得行,又凭什么要求燕弃麟相信他呢。
燕弃麟声音有些沙哑,“我并非此意。只是这些刺客来头莫名,我绝不会就这么放任神英卫遭此重创。”
秦如月抿唇想了想,突然想起上午高逸在大厅中说的话。
快刀,沈卿心!
她猛地抬头,“我知道了!”
燕弃麟不解,秦如月便将自己和月牙等人遭遇沈卿心刺杀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
他听完竟是久久的陷入了沉默。
“沈卿心五年前被关押大牢,早已处决了。”
秦如月闻言大惊,处决了?那这个刺杀她的人是谁?
沈卿心与王宫关系密切,也是在宫里得到了证实。今日她重现江湖,只能说明当初被处决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
“当年沈卿心混入宫中欲对皇上不利,被董太师的人阻拦后关押大牢,因涉及皇帝安危,恐造成恐慌便没有公布天下。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被董太师暗中救下,又故意做了一场戏,竟然瞒过了皇上的眼。”
燕弃麟将手掌攥的咯咯作响,此事一旦揭晓,那就是欺君的大罪,董太师为了除掉他不惜冒着杀头的危险,可真是高看他了。
秦如月咳嗽两声,累得坐不住又重新倒回去,躺下了她又说道:“高逸不是说,偷袭的刺客尽数伏诛了吗,若真是沈卿心的话,应该能发现她的尸首吧。”
燕弃麟道:“按你所说,沈卿心既然身受重伤,不可能短短两天之内恢复过来,更惶逞砍我一刀了。我猜测这些人定是她手下培育的杀手,在金兆国土之下竟然隐匿着这么强劲的势力,我等不可小觑。”
秦如月闭了闭眼,事情变得越来越看不清了,她倒不是想管,只是沈卿心曾为她亲生母亲的侍女,她到底为何离开皇宫,是否与王后有关,成了她心底的谜。
总算是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秦如月醒来时便觉得浑身清爽,稍微一动骨头就劈啪作响,在屋里走了几圈竟然觉得身上好了大半,除了一双拈花的玉手冻的如猪蹄般红肿外,身上已经全无大碍了。
燕弃麟身上的伤被她好好包扎一遍后,只要不巨力牵扯也已经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