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建安目光呆滞的不停的晃动脑袋,似乎很不舒服,眉头紧皱的想要掰开我的手,对我的问题完全不予理会。但是以他现在的状态,力道和准确性都差了很多,一时间根本无法挣脱。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然后抓住他领子的手开始收紧,衣领渐渐的勒紧了他的脖子,汤建安的脸开始变得通红,张大嘴巴想要呼吸。但是我的手还在不停的收紧,十几秒钟之后,汤建安的嘴唇已经开始变白,他的嗓子发出了“咳咳”的声音,有些涣散的眼神中带着绝望的恐惧,他的双手不停的抓挠,但是根本无济于事。
看他凄惨濒死的样子,我的内心中竟然有一种嗜血的快感,大脑一阵兴奋!不过这种奇怪的感觉转瞬即逝,我立刻惊醒了过来,我被刚才的自己吓了一跳,触电一样的松开了手。
汤建安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摸着脖子大口的喘着气,看向我的眼神中也带着恐惧,我摸了摸额头,我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感觉,甚至有些后怕,如果我清醒的晚一点,汤建安一定会被我掐死。我做了个深呼吸,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几秒钟之后,我再次蹲下问道:“告诉我,阿娜朵去哪了?”
汤建安这次没有再沉默,咳嗽了两声说道:“她,她自己离开了。”
“离开了?”我不由得眉头一皱,紧接着突然就有一种怒火中烧的感觉,“你t放屁!你敢骗我!”说着我就举起了枪对准了汤建安的头,他被我吓的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抱着头哭喊道:“我没有,没有!”
看到我们这边的情况,二叔和元宵他们都跑了过来,元宵愣了一下,问道:“卓然,你这是?”
二叔也伸手拦住了我,“他都已经疯了,你这是干什么!何必这样对他呢!”
我被二叔拉开,缓了缓神,然后说道:“你们完全不清楚状况,你们没发现阿娜朵不见了吗?我只是在问他阿娜朵的去向。并没有想把他怎么样!”
听到我这么一说,也是楞了一下,然后元宵点了点头,“还真是,阿娜朵不是跟他们在一起吗?难不成出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有点担心,他们会不会过河拆桥,对阿娜朵下手。”我有些胸中的怒气来的快,消失的也快,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免有些烦躁。
二叔一下也变得有些紧张,低头对着汤建安问道:“阿娜朵到底去哪了?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那怪物带着伙计的尸体,一直来到我们的不远处,随手一抛将尸体扔进了祭祀池。然后它就落在了我们前方不远处,漆黑深陷的眼眶对着我们,嘴里不时的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怪异叫声,不过却没有发出那种震人心魄的吼声。
田老四抬手做了个手势,所有人举起了枪,对准了前方的怪物。这时元宵和田老四对视了一眼,同一时间,两个人按下了手机的播放键,霎时间一阵喧闹尖利的电吉他riff响了起来。
我一听旋律就很熟悉,确实如元宵所说的十分劲爆,这是一首曲风刺激,旋律激烈的重金属摇滚,八十年代枪炮与玫瑰乐队著名的曲子《weletothejungle》(欢迎来到丛林)。看着周围如同丛林一样的树根,这首歌配我们现在的环境倒也贴切。
在音乐想起的一瞬间,我们就开枪了。这次手电光全开,我们的光线比较充足。而且刚才也算是和这个怪物打了几次交道了,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了解。我们把它的退路封的死死的,我相信一定有几枪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个东西的身上。
这个怪物稍显狼狈的逃进了上方盘踞纠结的树根之中,不过速度也依旧不减。我估计接下来它要开始用声音攻击了,我的心跳猛的加速了,额头瞬间渗出了汗水,我们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如果这招失败了,我们只有两条路,后退离开,前功尽弃,而且同样危险。或者强行前进,那极有可能就会全军覆没,即便成功,也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希望老天保佑,就在这个时候,猛然间一阵如同号角一般的声音想起,我顿时心神具震,我下意识的去捂耳朵,手举到一半却停了下来,我惊喜的发现,虽然我的精神上同样受到了冲击,但是比起刚才的情况要好了很多,看来这摇滚乐的影响,果然奏效了。
不仅仅是我,其他人大概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所有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这下我们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整个现场子弹横飞,每个人的枪口中,喷射着火焰。我想我们一定是做出了一件前无古人,后也不一定有来者的壮举,听着音乐倒斗,在重金属摇滚的伴奏下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下怪物战斗。
此时此刻,在《weletothejungle》对现实调侃的歌词以及喧闹鲜明快节奏中,再结合我们所处的环境,整个场面给人感觉充斥着一种黑色幽默。我想下地倒斗能倒出黑色幽默感觉的,恐怕只有我们这一拨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摇滚乐背景音乐的影响,这次的战斗我感觉十分的畅快。不过,那怪物连续的几次吼声攻击也确实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好在噪闹重金属摇滚,抵消了一部分强度,我们才勉强撑了下来。
我从心里不免十分的感慨,今天多亏这样的现代科技,否则,我想我们现在一定一个个的躺在祭祀池里,流淌着鲜血。
那怪物见几次进攻都没能奈何我们,反而被我们击中了很多次,它几下跃上旁边的树根,冲我们呲了呲牙,就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虽然那个东西消失了,但是我们仍旧不敢懈怠,全神戒备了好一会儿,直到确信它真的离开了我们才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我感觉自己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二叔冲元宵和田老四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快关上吧!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