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拍了我一把,“走!”我们两个转身向着沼泽的尽头快速跑去。
跑着跑着,旁边的阿娜朵忽然一声惊呼,我们回头一看,一根鬼藤已经扑到了她的跟前。我急忙转身去救他,可就在我略一停顿,刚想迈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腰间一紧,我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腰已经被鬼藤缠住了。我握着短刀翻手就砍,可是不知道是这根鬼藤长得比较坚韧,还是我反手握刀使不上力气,这一下竟然没有砍断。
于是我打算把刀交到另一只手,这样应该会比较得劲一些,可就在我换手的时候,腰间的鬼藤突然一拉,我的身体一晃,短刀一下子掉进了水里,我暗骂自己没用,刚想弯腰去捡,这时元宵冲了过来,举起匕首,一下子削断了我腰间的鬼藤。
藤条一断,剩下的一截立刻缩回了树上。元宵由于用力过猛,脚下一绊险些摔进水里。我来不及去扶元宵,因为我看到阿娜朵已经被鬼藤捆住,开始往树干上面拉。
我伸手就去水下摸我的短刀,虽然一下就摸到了,但是由于看不清位置,我这一下正好摸到了刀刃上,这把短刀是我和元宵费尽心思选到的,钢口极佳,所以这一下我的手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一下就涌了出来。
我顾不上这些,握住短刀,向着阿娜朵的方向冲了过去。好在此时阿娜朵被鬼藤拉起来的并不高,我用力一跳就抓住了她的脚腕,紧接着用力往下一拉。阿娜朵再加上我,两个人的体重,一下子就连带着鬼藤一起拽了下来。
我上前伸手一把抓住鬼藤,另一只手举刀就砍。鬼藤一下就被砍断,可就在它往回缩的时候,藤条的头部一卷刚好卷上我的手腕。我看到藤条被我砍断,心里一松,没有什么防备,所以一下就被拉倒进了水里。
我又一次被鬼藤缠着在水里拖动,心里窝囊到几乎吐血,我举起短刀砍向缠着我手腕的鬼藤,无奈水下树根的冲撞,以及强烈的窒息感,让我连续两次都没能砍中鬼藤,甚至险些砍到了自己的手腕,这要真是我自己把自己割腕了,那真是死的太冤了!
就在我一时间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跳进水里,一刀就砍断了我手腕上的鬼藤,我赶紧从水里坐起来一看,果然又是文墨。同一种情况,被同一个人救了两次,我简直羞愤难当!
我站在水里看了看周围的树上,一些鬼藤仍旧藏在海风藤中间,伺机而动。我对文墨说道:“老大,这些鬼藤太多,咱们怎么办?”
文墨指了指前方,“只要出了沼泽,进入了前面的密林,就好办了,这些鬼藤并没有眼睛,它们靠的是藤条上面细密的绒毛,来感知周围各种微小的异动。因此它们的进攻并不聪明,也不会特别精准,只是这里特殊的环境,让它们更加自如,而咱们却比较被动,只要离开这里,形势就会发生转变。”
我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忽然间,刚刚被文墨砍断的鬼藤,突然又从水里冲了出来,瞬间捆上了文墨的腰,紧接着就是一拉,文墨转身挥刀就要砍,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又冲出来一根鬼藤,闪电般的缠住了文墨握刀的手。我还没反应过来,文墨已经被两根鬼藤合力,卷到了空中。我跳起来再去抓,已经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又有几根鬼藤缠上了文墨,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并迅速向一旁的树林深处拖去。看着文墨身处险境,我心急如焚,但是却无计可施。
我懒得理他,就没有说话。我想了一下,就问文墨:“老大,你说你曾经追着那个人影,一直到了沼泽的尽头,你当时没有遇到这些鬼藤吗?”
文墨摇了摇头,“没有,我说过那个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我想他是故意避开了鬼藤花的攻击范围。”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接着说道:“不如咱们按照你当时的方向前进,实在不行,咱们就放弃前往烟信所在位置的探查计划。”
文墨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来了!”
突然间,一阵风吹过,虽然这里的树木,高大叶稀,但是数量众多,在风的作用下,仍旧是一片沙沙声。
我不由的抬头观瞧,树枝上挂着的海风藤,随风摆动,蓝天白云,树枝摇曳,煞是好看,可是想起刚才的事情,我的心里忽然间闪过一个念头,这些随风摇摆的真的都是海风藤吗?
这时,元宵在一旁催促,“好了好了,别看了,咱们怎么办?不然就先撤出这片阔叶水杉林?”
我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退回去也就是多走几步路的事,总比贸然前进要好得多。”
元宵用力的挠了挠头发,“这都是什么情况,简直不是人来的地方!这么半天又白走了!”说着,元宵掏出了一支烟,点着了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阵蓝烟。
我们正要转身往回走,突然间,我听到头顶的树丛中,传来一阵奇怪的震动声。
我们立刻抬头观望,文墨只看了一眼,马上转头对元宵说道:“把烟掐灭!”
元宵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是还是立刻把烟扔进水里,烟头滋的一声熄灭了。
我走到文墨的身边,轻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文墨警惕的打量着我们四周的上方,慢慢的吐出了四个字:“鬼藤来了!”
这四个字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我的心上,立刻全神贯注的看向四周的树上,树干之上的震动更甚,我握着短刀的手已经开始出汗了,我能够猜到危险应该快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