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一次比一次激烈。
桌面是冰冷的,眼泪是温热的。她无声流着眼泪,默默承受他在身后给予的一切。
她好想告诉他,不管他要什么,她就会给,哪怕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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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是逃也似的离开公使馆的,疯狂之举后,她几乎是看都不敢看他,匆匆地扣好衣襟夺门而出。
上官云澈颓然倒在胡桃木大椅子上没有追她,如何追她?即使追上又不能把她留下来。
空虚还是空虚,得到之后的空虚比未得到时更甚。
他还来不及整理纷乱的思绪,二个姐姐就冲了进来。
领头的细姐,上来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上官云澈,你还有没有出息啊?”
上官宜维快气疯了,若不是宜室拉着,还要冲上去揍这不争气的弟弟几拳,她把面皮挣成紫色,拍着桌子怒骂道:“她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你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啊!上官云澈,你想一想那个吕碧雪是怎么在报纸上诋毁大嫂和大哥的,你全忘了,是不是,是不是?”
宜维哭着用拳头使劲敲打弟弟的肩膀,“云澈,你醒醒,醒醒啊……”
“云官,这件事你做得真不好。”一贯和善的宜室亦皱眉叹气:“你还是赶快把她辞退了吧。毕竟她结了婚,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
他沉默着,把头垂得低低的。
“云澈,你倒说说话啊?”
“云澈——“
“你们要我说什么?”他抬起头,空洞地望着前方,脸上有鲜红的五爪红印,“姐姐,如果我能忘了她,我早忘记了。如果我能和别人结婚,我早结婚了!难道,你们就没有放在心里怎么也割舍不下的人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要逼我去做!”
说着,说着,悲哀无比地伏在桌上哭起来。他喜欢她,他爱她。深深的,毫无指望和明天的喜欢和爱。但又知道他不能再继续爱她,不能再喜欢她。因为他们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宜室姐姐,你看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没出息——“宜维指着弟弟,一边哭一边骂。她恨他,更心疼他。
“好了,好了。”宜室安抚着宜维,“道理云澈都懂的,你让他自己好好想想。”
上官云澈不知道自己伏在桌上流了多久眼泪,成年后他未曾这样伤心的哭过。即使是七年前,最难过的时候,也没觉得茉莉离他这么遥远过。
他听到宜室劝着宜维出去,知道宜画姐姐进来安慰过他。他不抬头,一直伏在桌上。
他疲倦地睡着,醒来的时候,看见釉红发亮的地板上孤零零的落着一朵大丽花。失去水份的滋养,花瓣已有些疲软,但依然无损它的美丽。他弯腰拾了起来,闭上眼睛,低头嗅花蕊中的芬芳。
“云澈、云澈……”她的喘息和呻吟宛如还在耳边。
他用力呼吸,恨不得在溺毙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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