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慕禾这般想着,狠狠心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咬牙站起来,给了医馆郎中一锭银子,嘱托郎中帮他多照顾那男人一些。
她看得出朱承惑今晚的心情很不爽快,也多少估摸出些他心情差的原因与她带回那男人来有关,是以从医馆出来之后,一路往客栈走,都小心地跟朱承惑赔着笑。
她从小便是这样对朱承惑的,每年进宫觐见的时候,朱承惑总是赖在她身边不走,黏黏糊糊的缠着她问她好多问题,她在宫女嬷嬷的面前不忍表现的太不耐烦,可等到将那些“眼线
甩脱之后,就半真半假的威胁朱承惑,叫他离自己远一点。
朱承惑自然是不听的,可等到常慕禾牙尖嘴利地露出凶面孔,逼他走远点的时候,他一沉下脸色,常慕禾就无可奈何地过来哄他安慰他——好似夫妇之中受委屈的小媳妇被相公哄着,说不该那么凶似的。
朱承惑也知道,若不是因为他这一层身份的缘故,秉性潇洒肆意向往快意生活的常慕禾,是断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的。
他失落的同时,既珍惜自己的身份,也觉得这身份给他带来了诸多障碍。
方才他不动声色地叫常慕禾选择,心里却已经吃定,常慕禾必然会选择和他离开医馆回到客栈。
眼下,常慕禾言笑晏晏地跟他说说笑笑,不管这是不是她心中所情愿乐意的,朱承惑都感觉十分高兴了。
因次日要去白陆村搭救喜雨,他们回了客栈后,早早便要了热水来洗漱,早早就去睡了。
朱承惑这一晚睡得有些不安稳,快天亮的时候才快要睡着,好不容易捱到了平日常慕禾起床的时辰,他又静等了一会儿,等到走廊传来鼎沸的人声,才去敲隔壁的门,要同常慕禾去吃饭。
谁知,敲了半天的门,小二经过他的身后告诉他,“这屋的姑娘,昨儿半夜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