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禾麦身后,六郎关切地看着燕行。
他身上多处包着纱布,最令人瞩目的便是他的耳朵上,被打了一个滑稽可笑的蝴蝶结,一看便知出自禾麦的手。
燕行喝了水,微微闭上眼睛歇了一会儿,便问到:“你们娘呢?”
睁开眼睛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燕行的心里很不踏实。
即便知道那天自己重伤,陪在身边的人是钟相思,可他这会让还是忍不住惦记起来——为什么没有看到钟相思?
“娘在别院里休息。”禾麦抿着唇,一本正经地说。
“哦……”燕行放心了,断断续续地道:“你们娘的……年纪大了,不敌你们年轻人……累了,便让她多歇歇……”
六郎轻咳两声,“爹,娘是……”
“爹,娘其实是感了风寒,这几日照顾您,她累坏了。”禾麦冲燕行眨着眼睛,“您赶快好起来,自己去看娘。”
“这样严重?”燕行的浓眉皱了起来,“你这孩子……那还都留在我这儿干什么?快去……咳咳……快去照顾你娘……”
禾麦见他真着急连忙扶住他,“爹,汤伯伯安排了好多婆子丫鬟照顾娘呢,我们也是刚从娘那儿回来。娘睡下了,我们才来的。”
“哦……”燕行眉头不见轻松,心依旧惦记着自己的妻子,“她身体素来很好的,这次怕是真吓到了……”
“嗯,爹,你见到了娘自己同她说罢,这些便莫同我说了。”禾麦细心地将燕行身上的被褥掖好,“爹,你元气大伤,别急着惦记娘,她好得很,你先好好休息,要早点康复才行。”
燕行眨了眨眼睛,又问禾麦要了水来喝。
看禾麦与六郎双眼皆是布满血丝的样子,燕行很心疼地道:“麦儿六郎,爹已经醒了,便没事了,你们赶快下去歇着……”
“知道了爹。”禾麦点点头,“那我和六郎先出去透透气,您歇着,我们一会儿就进来。”
燕行闭了闭眼睛,示意他们知道了。
转身,禾麦抓着六郎的手出去了屋子,走离了厢房几步,由衷地长舒了口气。
“楚兄弟说了,爹醒了便不会有事了。禾麦,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六郎也觉得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