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踢了一脚旁边房檐下晒太阳的小黑,“进去。”
小黑抬起屁股,慢慢地进了屋里。这时候,让小黑陪着禾麦正合适。
那草药内服外敷,等禾麦将碗里的药喝净之后,六郎拿着纱布棉团过来。
他坐在炕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躺下来。
禾麦看了看他,摇头表示拒绝。
最后,禾麦侧躺在枕头上,六郎伏在炕上,以一个极难受的姿势给禾麦上药。
床脚下的小黑老实地趴着,睁着溜圆的眼睛默默注视着二人。
上好了药,六郎告诉禾麦:“晚上再喝一副药,明日一早就能听到些动静了。”
禾麦闷闷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六郎瞧她可怜兮兮的惨样子,禁不住将她抱在怀里,一字一字地写:没事、别怕……
禾麦的脑袋很不听话地从他的手掌下面钻了出来,躲到一旁去,离六郎的位置远了些,很受伤地将脑袋搁在了糊纸的墙上,垂着头,看也不看六郎一眼。
怎么了?六郎问。
禾麦绞着手指,等了一会儿才一抽通红的鼻头,高声说:“咱们这算什么?都要和离了,怎还做成真夫妻了?”
她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大,一开口,让在床脚歇息的小黑受惊地竖起了两只大耳朵。
六郎愕然,心里真是好笑又心酸,这丫头心里想的,竟是这个?
六郎的手指在禾麦的掌心停了片刻,写:“还要和离?”
“自然。”禾麦低下头去,声音稍见减弱,却依旧震耳。
六郎瞧着她执拗倔强的神色,忽地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唇顺带攥住了她的两瓣唇。
“小黑,去关门!”六郎发令道。
小黑哼唧了一声,快步跑到了院子里,将院门关上,又在屋外将屋门蹬上了。
禾麦却不知其情,茫然地看六郎两瓣嘴动着,并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