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她知他真正的身份,会闹他怒他欺骗她这么久……
他怕的很多,可此刻所有的原因就像是一只哽在喉咙绝不能吐出的鱼刺,即便深刺着自己,也不能叫那根鱼刺伤害到禾麦……
所以,唯有一拖再拖,一等再等。
是以,他现在轻叹了口气,试图安抚炸了毛的小娘子,伸出双手要拥抱她,“不说这个了好不好?咱们……”
禾麦不悦意的躲开他,嘟着的嘴角带着丝可怜。
六郎心软了下来,重重的垂下了手臂。
相爱却不能拥有,他知她委屈,可她却不知他更难熬的痛苦!
面对浑身上下都在质问自己的禾麦,六郎动了动唇角,叹息一声,第一次松了口。
“我不是不想与你……生娃娃,只是不是现在,”他摸摸禾麦的脑袋,柔声哄着。
“那是什么时候?”禾麦抬眼,茫然的瞧着他。
“等徐姜回来罢,”他微笑的用指腹划过禾麦的眉眼,“等他将你的病治好,你的身子没大碍了,才可以。”
这么说,禾麦才恍然,心里涌上一抹愧意,“竟是因为我么?”
六郎温柔笑着,“是我担心你,怕对你的身子不好。傻丫头,一切,等你的病况有了改善,咱们再做打算好不好?”
这次,禾麦乖乖的点头,再也不与六郎置气了。
夜里睡下,六郎瞧着怀里温巧的像一只小猫似的禾麦,深深叹了口气。
他做什么要当一个处处纠结的好人呢?兜来转去,最苦的是他自己!
罢了罢了,谁叫他一眼就相中怀里的这个傻丫头了呢?
一切,都是值得的。
次日早上,秦氏穿戴整齐的坐在屋里,早就巴望着在盼着什么人了。
禾麦不问也知道,秦氏指定是在等禾苗了。
禾苗在年前便去了她姥娘家,过了这么久,今儿一准得来给秦氏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