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正襟危坐道:“这怎么能行?即便她老人家脱离了段家,但是族谱上依然有她的名字,所以这辈分是无论如何都乱不得的。”
姥姥提起旧事的时候,神情看起来很淡然,似乎并不想刻意跟这个大富豪攀什么亲戚。
反倒是段先生知道同姥姥的关系后,整个人都变了,态度亲切起来,连言行举止都多了几分尊重。
他们没有提起当年太姥姥改姓的原因,而是聊了一些这些年来各自家庭的近况。
听段先生说,他们一家到江城后,顺风顺水,生意也越做越大,十多年便变成了所谓的江城首富。
只是老人家临死前,还惦记着送出去的姑娘。这些年来,他们也曾通过各种途径去找,没想到段家后人竟然还在青莞,从不曾离开。
说完这些后,段先生突然问起了冯瞎子,“姑姑,昨晚那位冯半仙,他是什么人?”
姥姥道:“那是一位精通阴阳风水术的先生,在方圆几十里里都称得上有名,曾经受过我女婿的帮助,所以这些年来对这个家和小鱼儿,都很照顾。”
我只知道冯瞎子人品不好,对我却还不错,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只是为何从不曾听姥姥提起过?
段先生一脸犹豫道:“那这么说来,昨晚他说的事,确实都是可信的?”
姥姥道:“这人虽然言行不先说,但是大事上从来不犯糊涂。他说那片地关系到整个青莞的风水,那就错不了。我也想不通,那片地怎么看都不适合建校,你为何非要这么坚持?”
段先生苦笑,“如果是外人问起,我肯定不会说的。但既然是姑姑提了,我就如实说了吧。姑姑既然知道姑奶奶她老人家改姓的事,想必也听过段家的那个传闻……”
姥姥脸色一变,“关于段家十六代荣华富的传闻?”
“没错,”段先生郑重点头,“所以,我很理解太爷爷当年要送姑奶奶出段爱的决定……这种事,在我年轻的时候,本是不相信的。以为所有钱财名利来自自己的打拼和努力,所以一直坦荡荡无愧于心,但是自孩子出生后,我就这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迄今为止,到我这不成才的犬子这里,已经整整十七代了。说我贪婪也好,无知也罢,为人父母者,心情大概都是如此,想尽自己全力,不折手段保护他一生平安。”
说到这里时,他深深凝望一眼段策,“近几年来,每年清明都梦见家父至梦中哭诉,说希望引起我的重视。我心忐忑,便设下重金求解破解之法。直到去年,才得到一位四处游历的高人指点。说事情出生在老家祖坟上,只有依照他给出的五行布局建筑,才能破解那个不祥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