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春毫不客气地戳破：“佟掌柜亲口说用绣庄赚的银子孝敬府里的夫人，说是会把这几年送出去的银子追回来，只是不知为何这会儿居然变卦了。”

周老爷狠狠地瞪了妙春一眼，这个没眼色的死丫头，什么话都敢说，真是欠收拾。

妙春被老爷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却还是硬挺直腰板站在小姐身边。

拂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只当做没看到，继续盯着佟掌柜：“佟掌柜，你年纪大了，现在想起来了吗？说实话，把绣庄交给你我还真不放心。颠三倒四，，记不清事，自己才说过的话没多久就不承认了，要是由着你胡闹，说不定在京城我家铺子的名声都被你搞臭了。你可倒好，林家待你不薄，到头来你为了自己那点私利，费尽心机，倒真是枉费了老东家的一番培养之恩。”

周老爷耐心道：“阿知，你这孩子才是胡闹。佟掌柜，你回去继续忙你的，我和小姐说。”

拂知的脸色当即冷下来，连一点不走心的客气都懒得伪装，冷声道：“佟掌柜，你到底是从谁家出来的奴才？若是连谁是你的主子都分不清……来人，去将佟掌柜的媳妇叫来，我想她应该不是个糊涂的。”

佟掌柜的婆娘为人谨慎，却又有点死心眼，不会捣鬼，所以佟掌柜有多少秘密只要问一问被他管得紧紧的内人，什么都能知道。

佟掌柜的脸色当即变得雪白，他想拦可也知道拦不住。

一直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如姨娘突然开口：“小姐莫不是觉得凡是经过我这个姨娘之手的全都不随你的意？我自问用心良苦，却不想到了小姐这里居然全成了错。我这心真是寒的厉害。”

拂知不咸不淡地说：“用心良苦？全都用在怎么捞银子上了吧？听说他们私下里都称道你夫人？姨娘可真是好大的派头。就算我爹应了，还得问问我娘答不答应。”

周老爷一直觉得如姨娘是个知分寸不用让人操心的人，私下里让人称她为夫人？不能吧？他狐疑地看向如姨娘。

如姨娘连忙摆手道：“这不是冤枉我吗？我什么身份自己端的清楚，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周锦容一直憋着一肚子气在那里坐着，这会儿见拂知这么咬着娘不放，气急道：“周拂知，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娘为了这个家操了多少心？你不说她好就算了，怎么能说这么没良心的话？”

拂知现在越发的看不上周锦容，就像个四处喷火的炮仗，什么时候都只会冲着人狂吠：“要论良心，该问问你们自己。行了，也别在这里装好人了，等一会儿就知道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