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海听津育上气不接下气着说完,也跟着有点心慌,难道是对门的两位小姐要大祸临头么,听他说街上开枪杀人这种种可怕的事情,不禁心中咚咚的直跳,可就这么突然去敲对院的大门,他没有勇气。
锦海被津育拉拽着,在对院大门口磨蹭了一会,被津育推搡着轻轻敲了敲锈铜门环。
开门的是罗锅蔡老头儿,他探着光面闪亮的脑袋,一脸的疑惑的看看锦海又看看津育,依云这时也从老人身后探头出来,她还包着洗湿的头发,看到锦海,有些惊讶。
锦海这还是第一次踏进这个小院子,蔡老头儿平时在两位小姐上学后就只一人在家,从不敞着大门,有时候两个小姐放学回来了,院子里就会传出很轻声的留声机曼妙音乐。
他们相跟着进了小院,锦海小心的揣着手像踏进九藏秘境那样紧张。
这是个独门小院,院墙拐弯处一个小门开向街面,这并不是正规格局的正进堂四合院,临院门没有照壁,小院里只是就和着前院的后山墙盖的三间明瓦青砖的半歇山顶房子,略显狭窄的院子青砖漫地,当间不大的空地上匠心意的以着走向用立碎砖围了个小花池子,防冻沉埋的几株月季花枝还捆着已经荞干的麻绳。
刚刚雨过,那些早春苏醒的苔藓在房栅的阴影里墨绿油油的,更显得小院冷清寂静。
一只缩在窗台上睡觉的小猫看见来了人,蹭的一下就窜上挨着正屋犄角的一株枝干很细的香椿树,猫爪子挠着已经冒了些伢子的树梢晃悠,弓着身体警惕的盯着院里的动静,半红不绿的嫩油油香椿叶簇在树梢,被猫一震,洒下一些积停在叶上的雨水。
依云推开正屋的门,因为当中间的煤球炉子上面蹲着开水壶,屋里热腾腾蒸汽缭绕的,吱呀门一开,本来吵吵闹闹的声音一下静下来,有坐有站的大家回头看着先后天挑帘儿进门来的锦海和津育。
“他们是对门杂院的小孩,他叫。。?”依琳看着锦海身边的津育没想起来是谁。
“我,我是胡同口的大院的,我们家管家老孙刚才来过的吧。”津育挺不愿意被说是对门杂院的孩子,拧着脖子,但看人多也有点拘束了。
“哦。孙老头是刚来过,你是他们家的。。小公子。”依云正眼打量了下比自己身量略高的津育。
“对对,是老孙,刚才,刚才他过来没说什么吧,实在对不住,我们家老爷子正犯倔劲呢,差他来胡咧咧。”津育想,一定老孙过来嘴上没轻重的胡乱教训这些人,也兴许会被这些大学生样子的人吓到了。
“嗯,那倒没什么,他过来就是看看,并没说什么。”依琳说,她知道这是房东的儿子,说话间谨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