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几句后，方桢道别离开，到最后也没有去问那女练习生姓甚名谁，问这干嘛呢？他又没有好奇到那种份上，如果双方有缘，他日自会再遇，相谈，做朋友。他和jessica当初不就是这样么，遇了多少次才互报姓名，聊了多少回才成了朋友，若论经历，可比现在要波折狗血多了，但谁又能说他们共度的那些日子，那些时光，如雾淼海楼，尽皆虚妄？

都记得呢……

一直都记得呢……

非但忘不了，反而会不时想起，如丁香茉莉，香草茶茗，余韵盎然。

方桢扭头，下意识看向了他的右手边，那里是jessica的位置，这么多年都无人可以代替。

在那个位置……

jessica会迈着她的八字步，和他并排走着，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亦步亦趋，就像每个步子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不落后也不超出，就那么稳稳同行。

在那个位置……

jessica会习惯性地微仰着头，两臂怎么舒服怎么摆着，一边走着，一边和他聊些有的没的，有时是少女时代，有时是妹妹krystal，有时是她收获到的开心，感受到的迷茫，体会到的愁绪。

当然，在那个位置……

还有jessica的侧头杀，握拳击，轻音袭。

不是没来由地发了脾气，包子脸一鼓，摆出无心发言的样子，却时不时地打量着你，等你跟她搭话。

就是好端端地撒起了娇，指着天边的云霞一抹，流光一道，呜呜咕咕，说，

“方桢，你就不能送我个这个么？

对，是方桢，而不是oppa。

即便方桢跟jessica已相识十余年，他也没有这个荣幸被jessica这么称呼一次。

因为他比jessica小，是妥妥的弟弟。

但方桢这些年其实也没有称呼jessica哪怕一次的努那。

两个人虽然是姐弟的年龄差，但至今为止都没有以姐弟相称过。

说起来，方桢心里不被jessica称呼为oppa的那点遗憾，还是在jessica的妹妹krystal那里找补来的。

krystal就很会叫他oppa，虽然那孩子一开始只是冷眼看他，抬眉瞪他，但真的接受了他这个常在姐姐身边游走的存在后，oppa这个称呼就再没在krystal嘴上断掉过。

“oppa。”

恩，就是这样的称呼，简单明快，咬字很实也很清晰，有时冷有时热，心情不定，却常带有一点莫名其妙的神奇，就好像惊讶他为什么又出现自己面前。

“，oppa！”

方桢耳边又响起了这个称呼，比刚才还要急促有力，他有些无奈的挠挠太阳穴，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想jessica也就罢了，竟然还出现krystal叫他的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