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批人。”她跟王说话的时候，声音放得很轻，以至于医生只能根据对方的口型稍微猜测一下她到底在说什么。

斯特兰奇准备上前打个招呼，然而却因为对方与王说话时较为凝重的表情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待在了原地，看着这最后一批人走出这个范围，再从图书馆安静地离开。

姚楚一的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一边与王说话的时候，一边单手按压着额角，似乎相当不舒服的样子。

她跟王之间的对话一直放得很轻，直到最后结束，才抬头四下看了一眼，就此才发现了斯特兰奇的存在。

姑娘稍微愣了一下，下一秒勾出了一个笑容，尽管面容疲惫，然而目光明亮，显得意外温和。

“看来你近期的学习进度不错。”她这样开口，声音相比于跟王说话的时候提高了许多，以便于医生能够清楚地听到。

“确实不错。”王先行回应，“不然我也不会让他来到这里。”

“能够得到王的肯定可不太容易。”姑娘又笑了一下，继续与医生说话，“看来你的学习进展的非常不错了。”

斯特兰奇心想确实如此最近连莫度都说我几乎可以自己去找一些书籍学习了，然而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口说起，有些尴尬地沉默着。

姑娘没有在意，转过头又跟王交代了几句什么，又与他们告别。

“我先去向老师说一下具体的状况，午餐——”姑娘突然想起加德满都与伦敦的时差，便又改了口，“——晚餐时见。”

王点了点头示意对方随意，便和斯特兰奇一起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

等到姚楚一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之后，图书管理员才幽幽开口，似乎有点不解，也似乎带着一点调侃的意味。

“我没有想到，在你不再跟着姚学习之后，连一声问好也吝啬了。”

“什么？我——”斯特兰奇刚刚回神，便听见了对方的这样一句话，堪称是当场懵逼。

“你刚刚连一个单词都没有说。”王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严肃的，却莫名着有点讽刺的意味，“我想你过人的记忆力并不会错过这一点。”

斯特兰奇瞬间想开口否决，然而大脑快速地过了一遍之前的对话，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像王所说的那样，连个招呼都没打。

医生就此沉默了下去。

再度开口的时候，语气意外艰难：

“我想，她不会介意？”

王的表情难得和善：

“她确实不会介意——毕竟之前你语气不佳时，她都没有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