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别墅内灯火通明,韶风兰将翡翠原石收在金贵的盒子里,内力还多垫了几层棉垫,生怕磕着碰着了。
韶风兰在沙发啥,高兴得几乎手舞足蹈。
而在书房内,王赐恩板着脸,教训自家的女儿。
“平日是我和你妈疏于对你的管教,才养得你虚荣至此!”
“虚荣?”
“若不是虚荣!你何至于将这样的本事卖弄得满城风雨!”王赐恩连连拍打着桌面,手都红了。
苏语有些不忍,忙扶着王赐恩的手,道:“爸,我没有……”
王赐恩恨铁不成钢:“我以为你不知道的……却原来你知道,你会用,你却打小瞒着我……”
“不是,爸,你这话我就不懂了,我瞒着你什么?”
王赐恩将桌上的茶具拍得跳了跳,吓得苏语一抖,“你还记不记得,前年,在潘家园,你死死抓着不放的石头?那块石头,也是解涨的,且都涨的离谱!当年,我还以为是我狗屎运,发了横财,可是年底回去老家,在庙里烧香时,村里的百岁老人告诉我说,这不是偶然!”
王赐恩咬牙切齿:“我们王家在十代以上,曾出过一个赌石天才!那时候大清还没有亡,当政的是慈禧太后。慈禧太后偏爱翡翠,因此,我们王家的那位□□爷爷,因着赌石的大财,在慈禧手下谋了个闲官。可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有这样的大能,却没有与之相匹的铠甲,最终那位□□爷爷,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若不是有一私生儿子遗落在乡间,现在,怕是也没有我们了!”
苏语沉默。
这些事情在王苏语的记忆里,是不存在的。
王恩赐继续说道:“百岁老人,一生未娶,在庙里为人抽签算卦,为村民讲经法,开智慧,在村里,是远近闻名的老神仙和大善人。他说,我们祖上的赌石天分,已经代代式微了,可是没想到在你身上,重新看见,此为大起大落,大展大灭之能,包藏无事,一旦宣扬,便是劫起之时。他没有理由骗我!我原以为,我金盆洗手,远走他乡,转卖古董,就可以保护你,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自掘坟墓啊!”
苏语摇了摇头:“爸爸,神算的话,我不知道几分真实几分虚幻,可是想必自有他的道理,只是,你有没有听说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尚余一线生机?”
“没有。”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天意虽有注定,可是还存在变数。”
苏语抬起头来:“爸,卦不能算尽。”
王恩赐哪里去管苏语这些歪理,他扶着额头,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韶风兰一向不信神佛,此时看王恩赐,更像在看着一个神经病。见王恩赐莫名其妙训斥女儿一顿,便提着平底锅,过来护短示威。
王恩赐无奈,将自己锁在书房。
苏语几次经过书房,听到书房里传出打火机打火的声音,都不禁摇头。
心里暗暗道:放心吧,即便露才是劫数,可是,我力争那一线生机!
这天苏语躺在床上,心里也有些五味陈杂。
她所知道的记忆里的剧情,都是建立在之前王苏语的做事风格上的,可是那样走下去,必然仍是一个悲剧,届时,她不但不能满足王苏语的委托,甚至搓杀了王苏语心里仅存的希望,或许使她沦为怨魂厉鬼,也说不定……
所以苏语一开始,便张扬个性,试图走出自己的康庄大道,收回一切自主权!
可是,王赐恩却说,这样也是危险的。
苏语辗转反侧,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做摆渡人也是新手,经验也不足,为他人改命,没有剧情参照,全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未知的未来,她也是不知道的。
可苏语不是容易动摇之人,即便是王赐恩以劫数说事,她心里也有忐忑,可选定的这条道路,纵然是遍布荆棘,她也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