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该是没有,不过,奴才还打听到另一个消息,是关于她的师父王谦的,”太监低声道:“他在火锅楼中弄个了卦摊,有好些客人都找他算命,每日里虽算的不多,但接触的人群很广,若是这其中,有传递消息的人,并无不可能。”
七公主道:“此事,太子与父皇皆知?!”
“应是知道的,”小太监有点奇妙的道:“他真的是来者不拒,不管是富贵人,还是平民,他都接卦,甚至后来名声传开,有些平民家里有猪,鸡生病也来找他卜卦,听人说他卜的卦极准。”
“如此装神弄鬼,怪不得她也在宫中作妖。”七公主想到真妃,又是一阵心痛,道:“还有什么,继续说。”
“说来也怪,有些人家的鸡猪生病了,王谦好像会些畜生之术,很快就治愈了,这些人都几乎奉他为神了,”小太监道:“……他对这些人,分文不取,但是,对一些豪富之家,却是唯利是图的,收的钱很高,但很多人家依旧趋之若鹜,不惜金钱,有时候接一百单,若接这样一个大户,比他接一千零碎的小单赚的还多,很多富人都喜找他看阴宅,阳宅,风水,看面相和手相,摸骨测字的,无一不准的……”
“看来这个人,也不只会混水摸鱼,定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七公主道。
“不光如此,甚至有些人病看不好的,也去找他们了,现在的火锅楼,名气极大,京城中人,没有人不知道的……”小太监道。
“借风水之术,联络人,与晋阳藕断丝连,不是反贼是什么,父皇为何要纵容她?!本宫真是不明白……”七公主痛苦的道:“难不成疼爱如贵妃到不分是非,不分轻重的地步了吗?!”
侍女道:“公主要去告知陛下吗?”
“不,父皇肯定知道这些零碎的东西,知道的只会比我多,我去说了又有何用,反而扎人眼睛,”七公主很是理智,“父皇未动,只说明,现在还不到动的时候。我不信父皇有这样的心胸,能包容南朝廷的仇人的女儿,就算再宠爱如贵妃,也是不可能真心疼怀彰的。就算表面再疼,心里也是有一根刺,父皇眼里容不得沙子,帝王之心,我稍明白一些,永宁侯的事,他不顾旧情,以后,也定不会轻易放过怀彰。甚至如贵妃。”
“公主,现在怎么办?!”侍女道。
“你会?!”王谦道。
“嗯,我前世的学科就是这个,”路遥道。
“第一次听你说这个,”王谦有点感慨,道:“挺意外的。”
“所以,我也是读过二十多年书的人,当过科助,当过老师,”路遥道:“别小看我。”
“你的社会一定很奇妙,女子也可以入学,工作,如此稀疏平常,仿佛天经地义。”王谦道。
“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男女平等,要有问题也是这里有问题,那些设定男尊女卑和社会制度的人,都是鸡贼,明明不过是想凌驾人权,男尊女卑,还想要嫁祸到什么天道,大道,天义如此上面去,不是鸡贼,又是什么?!”路遥道。
王谦语塞,好半天,道:“……但是,还是有道理的。”
“一切不平等的理论,都是屁!”路遥道。
王谦知道与她谈尊师重道,估计是不可能的了。路遥就是叛逆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可是王谦却是欣赏她的,因为她会因为一个人的人格魅力,一个人的能力,或是品行而去尊重对方,但因为对方是长辈,师长,或是其它地位高的人,要她去尊重,无异于杀了她。就算口服,心中也是不服的……
培养出这样千千万万个像路遥一样的平民的社会,一定非常好吧。
就像她曾说过的,高等社会形态下的人,都是普通人,而平等政治情态下的官员,都是隐形的。
“璋儿立志为你渐渐实现这样的社会,那就给他一个开始的机会,就算达不到那样的标准,至少也有一个努力的参照方向……”王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