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那个人想来强势霸道,记得当初儿臣想要娶尹清歌的时候,就是他从中作梗,不过姜国形势这么复杂,那尹清歌也未必会嫁给儿臣,听说她现在在东兴国威信很高,待天子执政,很是厉害。”
姜政道就像是在话家常,平日里他是绝对没有机会和自己的父亲说这些话的。
想当初,姜政道刚刚病危昏迷的时候,整个王宫便都戒严了,特别是太子府,被大军围困,据说这是姜王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姜业城对自己的父王彻底的寒了心。这个人的身上,姜业城看不到丝毫的亲情,有的只有利益和冷酷。“墨临渊说不会在这段时间攻打姜国,我知道,其实他在等着父亲你的死讯,只有你死了,他昭告天下给出我十五天的时间,这样在大义上他就占了先,不仅不会因为攻打姜国而留下骂名,反而会青史
留名。
真实一个聪明的人,到时候,就连我姜国的百姓对他都不会有怨恨,因为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姜业城叹了口气,打算离开,就在离开前,姜业城的目光扫到了姜政道,此时姜政道的眼睛瞪得很大,姜业城不知道他听了自己多少话,想来也是伤心的吧。
“父王,姜国危矣。”姜业城平静的道。
“咕噜……咕噜……”
姜政道的脸憋得红红的,看的出来,他很想讲些什么,却徒劳无功,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
“太医,太医……”姜政道对着外面喊道。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小跑的声音,是太医拎着药箱子来了。太医的衣服凌乱,看样子也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
“别行礼了,快看看父王,可是有什么不妥?”打断了想要行礼的太医,姜业城急切的说道。
太医也不敢耽搁,快步来到姜政道的床前,姜政道此时脸已经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随时都有死过去的可能。
太医也不含糊,打开医箱,拿出银针,就给姜政道扎了起来。姜政道早些年的时候,虎狼之药用的太多了,早就伤了身子,这会子不过是能多拖一刻拖一刻罢了,根本就没有痊愈的可能。
好在这件事情无论是姜政道自己还是姜业城都是心里面有数的,所以也不会给太医施加太多的压力。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姜政道的气息终于平顺了下去。“太医,父王的身体……?”姜业城的声音有些黯然,虽然自己这个父王不喜欢自己,从小打到对自己更没有半分的关爱,可毕竟是生身之父,更有着剪不断的血缘关系,他心中纵是在怨,这个时候也放
下许多了。
太医叹着气摇了摇头。
姜政道如今太凶险了,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幸好储君是个良善的人,最是仁爱不过,太医心中庆幸,日后不会因为今日的事情被国君嫉恨。
“老国君的身子已经油尽灯枯了,大王您,您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太医斟酌这词汇,小心翼翼的说道。
“罢了,你下去吧,这大半夜的将你叫来想来你也是吓坏了,明日找其他人值日吧,你出宫回家歇息歇息。”姜业城道。
“多谢大……太子仁慈!”太医本想说大王的,幸好在最后关头想起来姜业城还没有登基,准确的来说,他还只是储君,只是太子。
姜业城并不是一个好大喜功和喜欢虚名的人,恰恰相反的是他是一个及其齐谦虚和表里如一的人,若是今日这个太医真的称呼他为大王,反而落不了什么好。
太医走了姜政道又恢复了平静,姜业城看着熟睡的姜政道,若不是他胸膛还微微起伏着,整个人看起来真的与死了没有什么区别。姜业城猜不出来刚才姜政道想要和他说什么,不过不管是什么也无所谓了,就算是姜政道能好起来也解决不了如今姜国的难题,更何况他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