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胆怯带着恐惧，但又干净的眼神，像森林里刚刚从猎人的陷阱中逃出来的小麋鹿。

向秋池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一些，声音也不要那么刻板僵硬，他道：“不用谢，”

向秋池拿起她床头的病例，“穆朝（zhao）朝（zhao）？你的名字？”

穆朝朝轻轻点头。

向秋池本来想夸一句，名字很可爱，但是想想，算了，搞不好会被小姑娘认为，他这人很轻浮，反倒会更加怕他。

向秋池问她：“成年了吗？”

穆朝朝迟疑了一下，点头。“嗯……”

向秋池不相信：“真的？你没必要骗我。”

穆朝朝犹豫了一下，又摇摇头：“还……没有……但是，我快了，我很快就成年了……真的，只剩下半年我就成年了，我今年17岁了……真的。”

后面半句话，穆朝朝说的很不急，似乎是担心向秋池不相信她。

“我……我真的17岁了，我身份证没有拿出来，所以……没办法给你看，但是……我……我……”

小姑娘急的都快哭了，向秋池道：“嗯，我相信你。”

向秋池唇角动了动：“谢谢……堂兄……”

顾景渊点头：“嗯，你可以告退了。”

向秋池……

他咬咬牙，我忍。

“那……我先走了……”

向秋池拿着片子“告退”。

吃了门，他深呼吸一口，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是那个杀手向秋池了，忍忍忍，自家人，忍……

……

向秋池离开后，秦瑟道：“我发现，现在的向秋池，还真的跟以前完全变了一个人呢，真是让人都有点不敢相信，他以前可是个杀手诶，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好，这么善良。”

周萍笑道，“也许，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啊，以前只是为了生存，所以，迫不得已去做杀手，但是现在……没有顾虑了，就做了自己……”

秦瑟点头：“嗯，妈，说的对。”

“希望，他说的那个小女孩儿，能顺利脱离她父母的魔掌，哎，真可怜。”

也许是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做母亲了，秦瑟现在感情非常丰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