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哥哥VS老公,修罗场

刘管家、陆森美和张盛三人感受到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月亮连地缝都找不到了,脑子里只一片空空荡荡,回映三个字‘你妹夫、你妹夫、你妹夫……’

她依稀记得,陆景云和江逾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以双方大动干戈,企图把对方往死里打的残忍方式,而此时……陆景云竟然为了她,默认了叫他哥。

莫名其妙的,在这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中,月亮心里还能生出一丝甜蜜。

江逾听到这两个如同雷劈的字,瞳孔微缩,有些不敢置信的将目光投向月亮。

“小月,你们……”

陆景云风轻云淡,“已经领证了。”

一句话落,男生脸上方才焕发的无尽光彩,尽数熄灭,只是嘴角还残存着刚才如出一辙的自嘲。

对啊,他还在奢望什么。

他们都已经订婚了,难道会因为小月来探望他,而改变吗?

不会,小月那么爱他,在他面前,笑容总是前所未有的灿烂。

他……永远都走不进她的世界了。

陆森美站在一旁,细致入微的观察着他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哥哥……不会真对妹妹有什么特殊感情吧?

虽然月亮是惹人爱,但是乱—伦什么的,也太可怕了吧?

何必呢,天涯何处无芳草,非得这么死心眼。

他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动作。

陆景云放下粥碗,“亮亮,我们该回去了。”

月亮抬起头来。

江逾闻声,瞬间有了动静,眼睛空荡荡的望着月亮,像是濒临溺水的人,死死拽住一根稻草,“小月,小月你别走好不好?”

“我……”

月亮唇瓣动了动,目光之下,有他们两个人。

一个是苦苦哀求,形状可怜的哥哥。

一个是艴然不悦,面神遽色的老公。

“……”

刘管家、陆森美和张盛表示,尴尬、太尴尬了,难选、太难选了,他们局外人都表示承受不住了。

月亮低下了头,知晓自己头上有两道目光在注视,整个人都像被雷电觊觎着似的,愈加的手足无措了。

怎、怎么办?

听陆景云的话,走。

江逾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身边又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她已经害死一个人了,不能再害死另外一个。

不听陆景云的话,留。

江逾会很开心,可是自己回家……免不了一顿打。

思及此,她的屁股已经开始反抗她的想法了。

“哥哥。”

半晌,月亮像经历了莫大的折磨,抬起头来,望着江逾,“你先把粥喝了。”

“好、好!”

江逾见她望向他,像是在这场拉锯战中获得了胜利似的,笑着端起了粥碗,一个劲的喝。

陆景云则起身。

月亮吓得脚步都朝后踉跄了一下。

男人薄唇紧抿,脸色难看,湛湛的眼神要是能将她凌迟一百遍似的,嘴角却勾着一丝熟悉的残忍弧度。

让月亮不由联想到某些画面,脊背都瑟瑟发抖。

“陆……”

她还未开口,男人便转身朝门外走。

糟了,他生气了,还是气死了那种。

怎么办?

月亮下意识要追出去,身后,江逾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粥水粘连到病服上,一片狼藉,“咳咳咳咳……”

月亮转身看着他,连忙拿起柜子上的纸巾。

陆景云的背影在门框处停顿了一秒,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阴森瘆人的味道,随即消失。

他是疯了昨晚才会被她的眼泪欺骗。

陆森美看了眼门外,又看了眼江逾。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哥哥心机还挺深沉。

“你没事吧?”

月亮帮他擦着身上的粥水,江逾放下粥碗,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动情,“小月,我……”

“把他喊醒吧。”

月亮的嗓音有些发涩,手指不自觉捏紧衣角。

病房外,一身深色正装男人止住步伐,修挺背影隔绝了外面的来往人流,神情莫测。

张盛侯在一侧。

“好,好。”

刘管家连连点头,将一旁的食盒提到床头柜上,俯身低唤,“少爷,少爷您醒醒,该起来用粥了。”

“少爷。”

“少爷?”

直至喊了四五声,病床上的男生面容才有一丝的波动,整个人像是从悠远的梦境中,生生扯出来般。

他醒了。

可并没有睁开眼睛。

“拿开吧,我不吃。”

江逾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淡离,让人觉得分外温和同时,却又隔着一层薄膜,永远也接不近。

“这……”

刘管家难为的看了眼月亮,轻声道。

“少爷,您睁开眼看看,是谁来看您了。”

谁会来看他,来看他的,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人儿。

病床上,男生缓缓睁眼,眸底好像自带了几分微嘲,可待他看到床边隐隐约约的人影时,目光由模糊逐渐转清晰,双鬓剧烈的跳动,像看到了连做梦都不敢肖想的东西似的。

陆森美一路匆匆的跟到了1014病房,发现陆景云站堵在门口,也没好意思再往里面去。

她踮起脚尖,放眼朝病房内看了一下,见月亮站在病床前,遮住了病床上的人,不禁奇怪喃喃,“这病床上的是谁啊?”

“是夫人的哥哥。”

张盛管家微笑,礼貌答道。

“……thanks!”

陆森美顿了下,像是在反应,反应过来笑了笑,却像是假笑。

好她个月亮啊,不仅隐瞒了首富老公,还藏了个哥哥,天知道还有多少事没告诉她,分明就是不拿她当朋友,看她到时候怎么修理她。

“小月?”

江逾定定的看着她,双手撑在病床上,瞳光跃动,眉起波澜,身体倏然都从病床上坐起,被子滚落一半,刘管家慌忙整理。

他身上穿着一件竖条纹病服,浑身上下瘦的几乎只剩骨架支撑。

月亮看到他露出来的空管病服,萧萧瑟瑟,不由唇瓣颤抖,心里想的那个字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

“小月,真的是你?”

江逾看了半晌,最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都将她手背攥出了印子。

“是我。”

“热的,有温度的,是小月,是小月。”

江逾攥着,攥着,忽然笑出了声,目光从她手上一直移到脸上,像在昏暗已久的角落里看到了一道明光。

月亮欲启唇。

他蓦地一把紧紧拥住她,生怕她逃跑了似的。

“小月,你来看我了,你终于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这辈子都不愿意见我了。”

他形销骨立,又激动颤抖的不像样,月亮心里一酸,叫出了声,“哥。”

一句话落,江逾彻底怔住了。

“你……叫我什么?”

“哥。”

江逾颤抖地更厉害了,像是不可思议,缓缓放开她,脸上布满了因大喜而错乱了的神情。

“你叫我哥,小月,你终于愿意叫我哥了。”

“小月,我想你,好想你。”

他松开,又紧紧拥上,嗓音里透出几分缠绵的味道。

门外,陆森美透过几丝缝隙看到紧紧拥着月亮的男生,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眉眼间和月亮有四五分相像,干干净净,总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吸引人味道,虽然整个人瘦的有些脱相了,但再怎么看,都妥妥的是一枚大帅哥啊,而且是那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类型的。

不知名的,陆森美就想到了自己的择偶标准……她愣了愣,习惯性的去摸了摸脖子,月亮的哥哥呢

“小月,你不要再离开哥哥了,好吗?”

“哥哥没有你活不下去。”

不觉,他嗓间竟有些祈求的味道。

昔日多么骄傲的少年,竟会用这种语气求人。

月亮根本拒绝不了。

“好。”

“小月,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