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径自走到桌前坐下,方一坐定,画舫便慢悠悠的驶了出去。她瞥了容诩一眼,也不说话,兀自喝着茶,清香中带着一丝甘甜盈口,她不禁多喝了几口。一杯饮必,容诩一边替她斟上,一边开口道:“这是我从西北带回的紫阳毛尖,产量虽少,但入口不错,便带了些回来给你尝尝。”
云锦目光一滞,抬头望着他道:“西北?你去了西北?”
“嗯。”见她总算正眼看他了,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分毫道:“皇上的密令,我不便透露,顺便我也查了些事。”
云锦沉了沉眼,谨慎道:“那信呢?可有线索?”
“嗯,那封信却是我需要的,多谢!我也查到了些线索,不过还待细查。”容诩眼眸微沉,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暗影。云锦握着茶盏的手不觉紧了几分,纤细白皙的手指微晃,险些将茶水荡出来。他瞧着她的手,皱了皱眉:“你放心,这与你父亲并无关系。当年与这事有关的记载皆被销毁,一干人等死的死、杀的杀,萧将军若是与此有干系,也不会在朝堂安稳至今。”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帮你把信拿出来。”只是她莫名的有些心慌,也许是她触碰到了前世未知的领域,对于未知的事情,总是会使人不安的,更何况,这也许还涉及到了皇室秘辛。
突然,“碰”的一声巨响,船身猛地一晃,云锦陡然往前一倾,茶盏里滚烫的茶水尽数洒在了她光洁的手背上。
“啊!”她飞快的松手将手里的茶盏甩了出去,但茶水已然洒在了她的手背上,一阵灼热的疼痛从手背上传来。
“你怎么样?”还未等云锦反应过来,一只修长的手倏地伸过来,捏住她的手腕拉了过去。
看着云锦被烫得通红的手背,容诩的眉深深皱起,眼底氤氲了浓重的黑。“夜!拿冰块!”
在船尾撑船的夜敏捷地蹿进了船厢,风驰电掣地打开厢房的壁柜,用毛巾裹了一块柜槽里的冰块双手奉上。
容诩一道劲力使下,手里的冰块顿时被捏碎,他轻柔地将毛巾敷在她手背上,顿时驱散了灼热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