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
容诩瞟见云锦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眉头拧得更紧,虽然云锦状若云淡风轻的与他谈天说地,他却无法熟视无睹,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背上的女子柔软的身子轻微的颤动,但她依旧咬着牙忍着痛楚。
容诩极目远望,陡然望见对面山坡上一个浅浅的山洞,不过思虑片刻,便背着云锦往那山洞方向极速奔去。
云锦只觉得两人突地腾空而起,耳边吹起呼呼风声夹杂着一男子有些急切又有些隐怒的声音:“我提前得知了此次狩猎有异,便一直派人监视着,另外我来之前也派人通知了你父亲,还带了大批护卫,想必随我之后便到了,你不用担心你父兄的安危,好好休息吧……”
一滴汗沿着下颚滑过云锦白皙修长的颈脖,划过精致小巧的锁骨,没入衣领里。云锦缓缓阂上了沉重的双眼。
赫连山下,一民宅状似与寻常无甚区别,里处却重重危机,来往的异族人神色谨慎,那是契丹人的临时据点。
重重掩护的屋内,绿豆大的烛火忽明忽暗的照出书桌前人阴晴不定的脸。
“啪!”一枚新制的茶杯应声而裂,滚烫的茶水从那人指缝间渗出,“谁允你们去刺杀玹王的。”
堂下人皆低垂着头,大气也不赶出一口。沉寂之间忽地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原来桌旁竟还坐着一男子,那男子锦衣玉带、肤白胜雪,分外讨喜的娃娃脸上嵌着一双如黑珍珠般圆溜溜的眼睛,他正一手执壶给自己倒着茶。
“那人说了,玹王挡着他的路,况且玹王手里握着太多东西,与你太过危险。”那娃娃脸男子闲闲地靠在椅背上,一边酌着茶一边若无其事道。
书桌前男子邪魅狂狷的眼风一扫,沉声道:“为何还要对一个女子下手。”
那娃娃脸男子耸了耸肩,甚是无辜的样子,“那只是个意外。”堂下众人纷纷点头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