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紧拧着,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慕容彦姝一眼便望见了她,紧张得心仿佛都要跳了出来。
简万依也震惊了,没想到安阳青钥真的被闻人流丹抓了。
她连忙策马至慕容彦姝身侧:“陛下,如今子倏在她们手里,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啊。”
慕容彦姝看了她一眼:这还要你说?
她手一挥,冲上前的岷族众人便都退了回来。
“闻人流丹,朕今日就是来和你要人,放了她,朕便饶过你闵国!”她抬高声音向对面吼道。
她手上握紧了缰绳,似要将满腔怨愤都发泄出去。
对面传来讥嘲的大笑:“慕容彦姝,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现在可是安阳青钥在孤手里,你以为孤会怕你?我劝你还是早点投降,否则孤就把安阳青钥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
“你卑鄙!”简万依高声咒骂。
“孤就是如此,你待……”如何两个字还没出口,闻人流丹忽然一窒,胸口仿佛被什么堵着似的,闷闷地难受。
继而那难受变本加厉,成了一下一下地抽痛,逐渐加重,让她受不住地蜷缩起腰来。
“皇姐你怎么了?”闻人锦钰显然发现了她的不妥,十分不解。
闻人流丹身上的痛楚越来越剧烈,甚至手指都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连缰绳都滑了出去。
握不住缰绳,腿上自然也没了控马的力气,她整个人如山一般陡然栽倒下去。
“皇姐!”闻人锦钰跳下马,扶起她的身子,感受到了她剧烈的颤栗,“皇姐你到底怎么了?”
“孤,孤……”闻人流丹几次想说话,却因为一波高过一波的疼痛而口不成言,只能拼命地抬手挣扎,无力地扯着他衣领。
“皇姐,你别吓我!”闻人锦钰抬手为她探脉,却只探到一片混乱,这是怎么回事,毒还是蛊?他竟然一时间探不出来。
慕容彦姝那边也早就发现了她们的异常,储清亚眯着眼睛细细看着,忽然朗声而笑:“闻人锦钰,你别看了,她是中了毒。”
“什么!”闻人锦钰不信,“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毒不是他下的,是我。”带点喑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声音那么熟悉,甚至不需要刻意去辨认就已经能够知道是属于谁的。
他回过头去,果然看见铁笼子里,安阳青钥仰起了脸,白皙如旧。
他的心,瞬时凉了下去。
可他还是想要逃避,拼命告诉自己她没有机会做这件事。
“你又是什么时候给她下的毒?”
“还记得那张配方吗?”安阳青钥唇角微扬,一抹浅笑浮在面上,“我小小地改动了一点点,那张原本是解药的药方就变成了毒。说是毒其实也不是毒,因为它必须要和闻人尽奚之前下的毒配合使用才能有效,单独服用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所以你们找人试药根本就试不出来。”
“原来如此。”闻人锦钰苦笑,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原来他的姐姐,他爱的人,一直都在互相欺骗,她们从来都没有对他真心相待过。
他还替她担心,替她难过,甚至为此恨上了亲姐姐,现在想想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你要如何?”他握着闻人流丹的手,神色沉然地望向安阳青钥。
“简单,放了我,为我解蛊。”安阳青钥笑。
“你!休!想!”几乎快要昏迷的闻人流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攥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孤,现在,就能,要你……死!”
她手捏得青筋暴起,指节划动着想要催动安阳青钥体内的绝生蛊。只要绝生蛊被催动,她就必死无疑。
可是手指动了两下,却再也发不出力,任凭骨节咔咔作响也合不到一起去。
闻人流丹恨得双眼赤红,牙龈都咬出血来。
闻人锦钰不忍再看,双手将她搂在怀里,哭着摇头:“皇姐,别这样,别这样了。”
“闻人流丹,你现在还有力气催动绝生蛊吗?”安阳青钥冷笑,“你很快就要毒发身亡了,还要坚持着不给我解蛊吗,用我的命换你的命,你觉得划算?”
“不,不要!”闻人锦钰尖叫出声。他俯下身凑到闻人流丹耳边,不住哭求,“皇姐,你快把解蛊的方法告诉我,别拿你的命开玩笑!”
闻人流丹动了动身体,艰难地移动手指,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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