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是那个性格,时间越长她就越发不出脾气,你没看雷声大雨点小吗,她要惩罚你家主子还等到现在?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没事。”
果然如她所料,因为安阳青钥太过温顺慕容彦姝的火早就消了,只是佯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其实要生的气,昨天晚上她一夜没睡也气得差不多了。现在她更恼的是安阳青钥的态度。
平日里一张嘴巴比谁都厉害,怎么今天便哑巴了?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手上一摔,好好的茶盖便和茶杯分离了。
安阳青钥瞄了一眼,淡定道:“回陛下,臣说臣知罪。”
慕容彦姝更窝火,反反复复就知道这一句是吧!
“朕问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去了皇庄。”安阳青钥如实回答,慕容彦姝肯定什么都知道,她在她面前不能说谎。
“去皇庄干什么?”慕容彦姝就是恼她说不到点子上。
不就是去找储清亚了,值得那么藏着,那么护着,谁还会吃了他怎么?
她手上无意识狠狠捏着,那只可怜的茶杯俨然又有了要破裂的趋势。
见此,安阳青钥到了嘴边的话就转了个弯:“臣有点不舒服,所以找储神医看看,不小心忘……”
“你哪里不舒服?”她话还没说完慕容彦姝就站了起来。
她诧异。
慕容彦姝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过分激动,重新坐下,假装平静道:“你是不是伤还没好,要不要叫太医看看?”
现在她除了担心还是担心,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啊?
这会儿便换安阳青钥不解了,态度怎么一下子转变这么快?
尽管疑虑,她还是从容地接过话:“可能吧,不过有储神医在就不需要太医了,没什么大碍。”
听她又提到储清亚,慕容彦姝秀气的眉微微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很不舒服。
“既然身体不舒服,朕就原谅你这次,不过下不为例。”她出言警告。
安阳青钥点头。
吃过饭打着参观的名义在王府里又逛了很久,天色实在晚了不得不回去才启程回宫。回去之后慕容彦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不是去兴师问罪的吗,怎么又轻而易举地让她把话题带过去了?
想到今日种种她又是一阵懊恼,无缘无故对着一干内侍发了一通气。
晚上躺在床上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脑子里全是安阳青钥的模样。
她翻身坐起来。
一番动静把整个后宫都惊动了,一盏盏灯次第亮起来。
“陛下怎么了?”嘉禾奔了进来,担忧地望着她。
心下又忍不住嘀咕,陛下怎么好像在发呆的样子?
“嘉禾,后宫有男人吗?”慕容彦姝忽然抬头。
嘉禾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不明白这小祖宗是怎么了,后宫怎么会没有男人?除了那位形同摆设的平侍君以外,这一干伺候的除了她不都是男人吗?
但如果她指的是位份更高的君侍,那还真是没有了。
这些年忙忙碌碌的,哪里顾得上后宫啊?
陛下这不会是想要侍寝了吧?
嘉禾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听上头传来一个泄愤一般的声音。
“去,带两个来!”
还真猜着了。
嘉禾一脸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难以自控,她家陛下终于开窍了,知道找男人了!
被搅了睡眠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满怀激动地把整个皇宫的男人都搜罗了过来。
除了平侍君之外,还特意在所有宫侍里挑了一个最好看的,梳洗之后给送了过去。
薄如轻纱的寝衣在面前缓缓褪下,露出男人白皙的肌肤,诱人的身段。
因为刚沐浴过,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花香,撩人心肠。
男人浅笑盈盈,柔韧的身姿偎依过去。
慕容彦姝身子一抖,便将男人抱住,吻了上去。
吻越来越激烈,男人控制不住地吟哦出声,四肢便如树藤一样往她身上缠去。
她悚然一惊,像被烫了一样,将身上人推了出去。
男人陡然摔在地上,激情消散,变成了令人惊恐的冷漠。
平侍君被这一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色瑟瑟发抖。
“出去!”慕容彦姝立在阴影里,目光阴沉得可怕。
地上的男人用薄纱将自己一裹,颤颤地站起来,在平侍君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逃出去。
侯在门外的嘉禾看到两个人狼狈地走出来,脸色变得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