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认清现实的确很残忍。
“赵昭,我想拜云天师为师……”
管宛打破沉寂,喉咙里像是卡着鱼刺一样,每个字都说得很谨慎,两片枯萎的唇瓣微微翕合,终于吐露出今天的目的。
赵昭显然被她的话一惊,收回飘在天花板上的目光,惊诧的落在她身上。
“你想好了?”
她用力点点头,“想好了。”
赵昭眉心一蹙,往后仰靠在墙上,叹息一口长气,似是极为无奈道:“这样也好。”
不久后,他将手机递交给刚刚打坐完毕的云天师,简单交代了几句。
云天师听闻管宛要拜自己为师,拿起手机,露出为难神色:“小丫头,我是很喜欢你,只是门中早有戒规,不收女弟子……”
“师父!您上次肯过来救我,我就决心要拜您为师了,可考虑到自己是女流之辈,所以一直没敢提,今天……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管宛早就料到云天师没那么爽快答应,便随机应变,胡扯乱造。
“此话怎讲?”云天师听她这么一说,捻着胡须有些疑惑。
“具体我也不清楚,想必您听赵昭说过,在出嫁那天,我被什么东西带到七八十里外的郊区,哪晓得昨晚又遇上了,只是这次与先前不同,我能看见被带去的那个老宅子里全是鬼!他们叫着喊着要杀我,说我是阴阳师,可您晓得,我连一张正经的符咒都不会画,哪是什么阴阳师?那些鬼不信,后来我阴差阳错好不容易逃出来,仔细琢磨了一下,才想到,或许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我要是不赶紧学些手艺防身,恐怕迟早要性命不保了……”管宛故意选择性的忽略了秦辰,也是为将自己的处境渲染的更加急迫一些,否则云天师怕是很难答应。
“……”云天师为难地垂下目光,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还有,上回伤了你们的那东西还在秦家,就现在的我来说,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他的纠缠……”管宛说完就将手机放在墙上靠着,然后朝着视频里的云天师磕了个响头,继续道,“师父,徒儿不是不愿亲自登门奉茶拜师,只是被秦夫人关在家里出不去,希望您不要嫌弃,徒儿给您磕头了!”
趁着云天师两面为难的空隙,管宛赶忙又跟着磕了一个头,不管对方如何应对,她先认了师父再说。而且,云天师也不是个心狠的人,上次冒死前来帮助她一个陌生人,便见他有几分侠肝义胆,虽然碍着祖上的戒律,可也不会真对她见死不救。
“丫头啊,你这徒弟我是想收而不敢收……”云天师隐约有些叹息,“但是,我倒可以教你一些本事,你先且学着,如若有缘,你再拜我为师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