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用钱在在砸市场啊。
“正阳,你们这么烧钱一样的营销,呃,能持久么?我的意思是说,明年这样的销售势头能保持么?”郭业山忍不住问道。
“郭书记,营销投入是必要的,每年的营销开支都需要列支,当然刚开始打市场时肯定投入会更大一些,后期维护虽然是长期投入,但就是细水长流了。”沙正阳耐心的解释,“但明年初开始我们还会在几个省采取同样的方式来合作开拓市场,投入只会更大。”
郭业山算是明白了,东方红酒业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既不可能再停下来,只能一直走下去,但看到沙正阳气定神闲的气势,郭业山心里也踏实不少。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这就是郭业山最大的优点,知道自己对企业经营方面不精通,就直接问核心问题。
“郭书记,您作用大了,如果没有您那位同学的招呼,估计老崔他们不会和我们合作,另外老崔他们的演唱会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成行。”沙正阳先恭维了一下,见郭业山面露不喜,这才赶紧道:“后续的合作,恐怕还需要您的帮助,……”
“你把我那位同学的帮助夸大了,他的为人我清楚,如果是超出原则的,他绝不会打招呼,他肯定也是了解了情况认为可行才会出手。”郭业山摆手,“既然他可以打招呼,说明是原则范围之内的事儿,那就没问题。”
“但他帮了大忙却是客观事实。”沙正阳点点头,“我想代表公司利用春节去拜会一下,您看……”
郭业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最好不必了,他这个人很谨慎,你搞这些虚头滑脑的东西,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会给他打个电话以示感谢,邀请他有空到咱们汉都来做客。”
见郭业山这么说,沙正阳也知道像自己这种乡镇企业冒昧去拜会肯定不合适,如果是国企,也许就没啥问题了,这就是身份差异啊。
“你也不必担心,后边有啥事儿,你给我说,我会给他打电话,只要能帮上忙,他不会推辞。”郭业山也给沙正阳宽了宽心,“对了,酒厂现在状况这么火爆,外边知道具体情况么?”
“具体情况只有我和宁月婵等几人清楚,连高杨二位书记都不清楚,这也不敢乱说,咱们厂里还差外边欠债那么多,都要来要账,酒厂也吃不消啊。”沙正阳摇摇头,“另外也还有一个事儿要想郭书记汇报一下。”
“唔,你说。”郭业山见沙正阳这么郑重其事,知道不是小事。
“东方红酒业为了下一步的发展,打算扩建,但是扩建的产能短时间难以实现,所以只能兼并,所以我们打算把东泉酒厂收购了。”沙正阳点点头,“这事儿我和高杨二位书记都通过气了,他们二位都同意,所以才来向郭书记汇报。”
回到党政办,沙正阳仍然有条不紊的打开水,打扫清洁,整理办公室。
一口气消失了一个多月时间,让镇上的干部们都对沙正阳突然间又陌生了起来,沙正阳不得不花了一个小时时间来和这些干部们沟通交流,让他们明白这一个月自己在忙些什么。
当然关于东方红酒业和红旗酒厂的情况,沙正阳也只能泛泛而谈,让大家明白酒厂的确有了起色,但是至于到了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红旗酒厂这段时间不断有大型货车进出拉货却是瞒不了人,这也证明了红旗酒厂的确有了起色这一事实。
“正阳,这么说酒厂情况的确好转了?”简兴国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我也听说这段时间红旗酒厂那边挂了东方红酒业有限公司的牌子,大门也粉刷一新,是像有点儿新气象了。”
“也谈不上什么新气象,这厂子弄开了,总得要生产吧?生产出来的酒总得要卖出去吧?”沙正阳也叹了一口气,“酒厂欠账还是太多了,光是利息都吃不消,如果再不想尽一切办法卖出去,那就真的只有破产了。”
“嗯,所以钱就得要花在刀刃上,别听一些人在哪里瞎咕道。”简兴国的脸上露出一抹厌恶和不屑,很显然他之前是听到了孔令东和沙正阳的对话:“你当厂长,就得要有自己的主意,别耳根子软。”
沙正阳心中感激之余也有些感慨,简兴国就是这脾气,见不惯的就要说,郭业山对他还算信任,可如果郭业山走了孔令东当书记,简兴国就难熬了。
“谢谢简主任关心,我知道怎么做。”沙正阳也不多解释,简兴国可以硬骨头,他不行,不说酒厂日后和镇政府关系,就是他自己也要考虑自己的未来,而且有时候适当的妥协并不代表就没有原则了。
真要买一辆车,对简兴国他们来说意义不大,肯定是郭业山和孔令东他们专座,连樊文良和余宽生他们都未必能捞着坐,所以他自然反对。
但若是年底镇政府没钱发奖金了,若是孔令东建议让酒厂借二十万来把大家奖金按照最高标准来发,估摸着简兴国就要举手赞同了。
所以屁股决定立场,沙正阳能理解。
“对了,正阳,郭书记一直在问专题活动的情况,这项工作一直你在抓,但这段时间你一直出差在外,所以既然回来了,你恐怕得好好把这事儿在梳理梳理,万一县里石部长或者市上督导组来问,咱们也得要拿得出东西来。”简兴国还是比较维护自己党政办的人,所以有事说事。
“嗯,简主任放心,我这两天就要到全镇跑一圈,把那几个点的情况再落实一遍,保证不出纰漏。”沙正阳把胸脯拍得当当响。
没有哪个领导喜欢推三阻四讲条件的下属,不管能做到哪一步,起码你态度要端正,就算是日后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也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领导不是傻瓜,自然也分得清楚是你没用心做,还是客观条件限制无法做到,总把领导当傻瓜以为可以糊弄的人,往往都是最蠢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