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玺蹙眉,想了想还是道:“师尊,不如我还是睡地上吧。”
他往常睡的,不是冷硬木板就是潮湿草垛,哪里睡过那看上去就柔软舒适的床榻,何况,还是,和他……
从刚才就一直听见封玺幸福值在涨,宋乐闻言,挑眉道:“地上?你是想在冰块上睡一晚?”
封玺仰头看他:“我不怕冷。”
“那也不行。”宋乐果决,淡淡道。
只是个七岁的小孩罢了,何况分盖两床被子,哪里用他在地上受罪。
那她还睡得好吗?
宋乐侧过身:“你睡里面可以吧?”
不容拒绝的语气,封玺抿了抿唇,只好垂眸小声道:“……可以。”
如果不是听到提示声说幸福值已经从{-6500}涨到了{-6300},宋乐一定会以为他这是讨厌她。
不过,没想到封玺喜欢这样心口不一,宋乐忍不住无声笑了笑。
封玺没有等到后文,疑惑抬眸,正巧就撞进他弯弯的眉眼里。
倒不是说话那人怎么了。
而是!
宋乐这时才发现,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站立着一个侍从。
那少年低着头,但仍然可以看见他额头上刺了个青黑色、丑陋的‘秽’字。
普通的侍从可不会有这样显而易见的特征。
宋乐怔愣是因为,她记忆里,文中重要的配角只有一个这样的人——
封玺的‘同伴’,楚江暝。
与此同时,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了文中他们相遇的片段:
清清小溪边,封玺长身玉立,淡淡擦拭着佩剑‘无解’上大片大片的血渍,仿佛和刚才屠城的残酷杀神不是同一人。
细细擦拭干净后,他长指一挑,随意将血浸染的手帕扔向溪中,正欲走,忽然听闻有尖锐之物划破空气的疾声,封玺微微偏头,躲过,是叶片。
冷漠如冰的眼神瞥向发出暗器的方向,能在他周围隐匿气息不被发觉,不是个简单人物。
果然,虬枝盘曲的大树上跳下来一个红衣青年,面容平凡,比一般人小上一圈的血色瞳孔,却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邪气,让人难以忘记。
他额上有显眼的‘秽’字刺枷,唇边挂着恶意笑弧:“这样单纯的杀人,不会太无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