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道:“金万贯那些烂事,我不打算告诉皇上,却打算告诉陆指挥使!”
老胡想了想,道:“假如陆指挥使知道了这件事,为了锦衣卫的颜面,他肯定不会在明里处置金万贯。却会暗中用锦衣卫的家法处置他!我估摸金老三会稀里糊涂掉了脑袋。呵,到那时,他死了,你自然就无忧了!老六,你这人,心善起来像菩萨。狠起来,像条疯狗。”
贺六起身道:“金万贯那样的人,死不足惜。可惜,这趟江南之行,我没有查到聚宝要术的任何线索。”
老胡道:“二十年前的阴兵案,你还是放不下。”
贺六凝视着老胡:“其实这趟江南之行,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发现了一件事老胡你这个老家伙不简单。”
老胡尴尬的一笑:“百岁的笨牛都能成精。何况我是个大活人?”
官船一路北上,终于在嘉靖四十年二月初六到了通州码头。
贺六这个钦差换乘马车,直奔京城。
进京之后第一件事,贺六先到了锦衣卫衙门,找到指挥使陆炳。
陆炳埋头看着案卷,良久才抬起头,看了贺六一眼:“下晌,我带你去面见皇上。你要思量好该如何答皇上的话。”
贺六道:“是。陆指挥使,有一件事,我不会告诉皇上。可我想告诉你。”
陆炳问:“什么事?”
贺六将金万贯利用四方茶楼,从历任两淮盐运使手里收购盐引,转卖给私盐贩子的事,一股脑全告诉了陆炳。
陆炳听后,心中大怒不已!堂堂的锦衣卫三太保,竟然知法犯法?!他猛然想到,一个半月前,前任两淮盐运使吴良庸死在了北镇抚司诏狱中,这应该是金万贯下的手!
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面不改色。
此刻的陆炳面不改色,心中,却对金万贯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