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生是个商人不假,是个商人就会以利益为重也不假,但是在商人之前,他是个人,比起利益,他有更看重的东西。”
“就像你的父亲肖安和,人人都说他只看重金钱,只给那些有钱人看病,医术了得,却没有半点医德,可你父亲真的就这么爱财如命?”
“……”
“你父亲一个人不留姓名的到受灾地区做志愿者的时候,没人知道,你父亲用别人的名字成立一些疾病基金会,也没人知道。表面的东西,谁都能轻易看到,重要的是内里的东西。”
“比起金钱,比起名声,比起外头的流言蜚语,你父亲觉得最重要的是他手里的手术刀,是他“劫富济贫”,救死扶伤的信仰。”
“我不知道肖言医生你是不是也有自己的信仰,因为我想如果你有,就不会那么轻易的去给别人下定论。如果你没有,那我也请你在给别人下定论的时候想想你的父亲。”
“你和你的父亲相比,真的是差远了。”
苏小萌白了他一眼,落下这句话便要转身出门,肖言伸手就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人拉了回来,小萌没料到肖言会突然拽他,一个惯性转身倒是一脑袋砸他胸口上。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门把被人拉了下来,紧接着门被推开,小小个头的肖小昂踮着脚推开了门,
“肖言,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哦……”
肖小昂瞪大了他那双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打量着距离很近很近很近的肖言和苏小萌。
苏小萌摸着自己的头,听到开门声后转过身,正对上肖小昂这惊讶着张着嘴很是错愕的表情……
小家伙手指着他们俩,忙咽了下口水,道,“你们……在干什么啊?”
“干什么……我们没干什么啊……”苏小萌忙说道,感觉到自己手腕被肖言抓着二话不说就甩开了肖言的手,和肖言拉开了足够划清界限的距离。
“你们……在做羞羞的事情么……”肖小昂仰着头,直接就问道。
问的苏小萌整个人都像被烧着了似得,同样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向肖小昂,
“小昂,你这小家伙……你爸成天都教你什么啊?”
什么羞羞的事情……
“你害羞了啊……”肖小昂看到苏小萌这坐立难安,慌慌张张红了脸的样子,蓦地笑了一下。
别说,这小家伙笑起来还真挺好看的。
一旁的肖言也是鲜少能见到肖小昂一本正经的笑,平日里都是恶作剧得逞的坏笑,再不然就是非常夸张的调皮的笑。
这样会心的笑……就该是肖小昂这个年纪的孩子常常露出来的。
“我哪里有害羞啊!肖言,你能不能和你儿子解释一下!”
“解释就是掩饰哦……”
肖小昂忙接话道,小家伙看到苏小萌后,没有半点陌生感,就是很顺其自然的和她搭着话,他背着个大书包,戴着个嘻哈帽,脚上踩着的皮靴……鞋带松了。
小萌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来,“鞋带松了也不系,摔跤了怎么办?”
“……”
最快更新无错小说阅读,请访问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无弹窗“是,你也说这是个关键性的证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丈夫可能真的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导致蒲薇受伤呢?”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丈夫说了他没有用力,他也不屑去推这么个女人!”
“就因为你丈夫说了他没有用力推,所以你甚至能奇幻的去认为蒲薇会故意把自己摔成这样?”肖言人蹲着,一只手搭在他自己的膝盖上,语气平淡中带着些许笑意,
“殷太太,你知不知道后脑勺是大脑非常脆弱的一个部位,大脑皮层受伤也会影响到大脑中枢神经,因为后脑勺受重创直接死亡是非常常见的事,死了的还算解脱,如果只是一个脑死亡,或者因为大脑皮层受损而影响到身体的其他组织器官功能,那余生可就惨的很了。”
“那蒲薇呢?”
苏小萌人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肖言,面上看起来丝毫不为方才肖言说的话所动,冷冷的问了句,“蒲薇死了么?还是脑死亡了?还是什么器官组织受损,影响到她的余生了?”
肖言也没想到苏小萌会是这样的反应,本以为他会被自己说的话所动摇,可是看她人站的笔直,字句清晰,语气坚定,反问他时还带着几分质询的口吻……
深吸了口气,把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和文件碎片都捡拾好,人站起来,一下子就比苏小萌高了一个头。
文件放在桌面上,肖言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身体往桌角一靠,全身散发着书生气的温润男人依旧是一副没脾气的模样,他目光柔柔的,哪怕苏小萌和他针锋相对,他看着苏小萌的眼里却不带一点刺,
“这要等蒲薇醒了之后,我才能下定论,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蒲薇大脑受伤的地方正好是她的视神经处,淤血压迫她的视神经,可能会导致她双目失明。”
“……”苏小萌的拳头攥紧。
肖言终于是从苏小萌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慌张和动摇。
“无论是谁,都不会这么疯狂的让自己失去双眼。你觉得呢?”
“你不也说要等她醒来之后才能下定论么!你现在说这话是在吓唬我么?”苏小萌下巴一抬,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肖言轻轻笑了一下,
“殷太太,我哪有这个胆子来吓唬你,我只是一个医生,给伤者患者看病治病才是我的工作。”
苏小萌抿紧了唇。
肖言转身又把碎在地上的玻璃杯拾起来扔进了一旁的废纸篓。
他收拾着被暴风雨侵袭过一般的办公室,而苏小萌就站在一边,看着面前的温润君子,他和颜悦色的说着戳她心的话。
她当然相信殷时修,那是他的丈夫。
“我先生没有任何理由去和一个女人动手,相反的,蒲薇却有理由来碰瓷,不惜以伤残为代价。”
“殷太太,既然您如此坚信这一点,真的没有必要在我这里和我因为蒲薇受伤创口的问题纠结。”
“可你是医生,还是非常了不起的医生,你应该能够分辨的出创口——”
“殷太太,我有什么理由对你说谎?”
“你是蒲杨的未婚夫不是么?”
“刚才摔门而出的人你也应该看到了,如果我真和蒲家的人关系那么好,请问,我的准岳父大人会这么气急败坏的摔门而出么?”
肖言真的是个耐性极好,脾气极好,教养极好,礼貌极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