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吃饭的时候,任雪接到一个电话,在吕梁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便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我问吕梁:“她怎么了?”
吕梁摇摇头,说道:“跑出去打架了,她有几个小弟被人打进医院了。”
我‘哦’了一声,我夹起一片半生不熟的猪耳朵扔进嘴里咀嚼着。任雪这女人,还真是够辣的,我都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摆平。
到了第二天清晨,我懒洋洋地伸了伸胳膊,一扭头却看见正在熟睡的任雪。有了第一次喷血经历的我,这次很有理智地转过头,走进了洗手间。
说来也怪,这丫头每次都是等我走出了洗手间醒过来。
“啊天迟,早上好。”
“呃,早上好,早上好。”我抓抓头发,摇晃着下楼了。
嚯!屋里的人还真不少,而且还挺齐。
吴岩仍旧黑着眼圈瘫软在沙发上,手里握这个电视遥控器,也不知道究竟想干嘛,现在才七点半,莫非还有节目看不成?
谭浩和吕梁在桌上喝着啤酒吃着外卖小炒。董宇航铁着个脸坐在椅子上,杨进这小子竟然也来了,正站在吕梁的身后。
“靠,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他娘的回来了?酒吧里没事做了?”我一见到这么人齐,他倒是蛮高兴的,但就算是高兴也忍不住要骂咧几句,可能是天性。
董宇航骂道:“老大,酒吧出事了!”
“哦?什么事,慢慢说。”杨进挪过一把椅子给我,我一屁股坐了下去问道:“有什么事连你小航哥都摆不平?”
没待董宇航说话,吴岩扔掉手中遥控器,插嘴道:“老大,那四大村的老大集体跑华舞酒吧来收保护费了,好几百号人啊。”
我愤然骂道:“不是这么邪门吧?老子做自己的生意,他们敢跑到咱们这砸场子?”
贾队长笑了笑,摇头道:“雷刚身上的伤在一个星期前就好了,知道他为什么没来找你么?褚天迟?”
我心头一沉,问道:“为什么?”
贾队长从口袋里取出一包香烟自顾自地点燃,深吸了一口道:“雷刚这个人素来心狠手辣,在学校是看不出什么,但在社会上可是非常有名的。”
高强笑了笑,骂道:“妈的,雷刚之所以能混出名还不因为他老爸,操,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混什么鸟东西!”
贾队长一边笑一边看着高强:“你认识雷刚的父亲?”
“操!雷公嘛,谁不认识,只不过他老了而已。不管用啦,不知下面有多少帮会正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位置呢。”高强轻蔑地笑了笑。
“你叫什么名字?”贾队长十分好奇地看着高强。
“社会上的朋友都叫我‘强子’。”高强将自己的外号说出来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竟然是一种恶心的自豪感。
贾队长脸色大变,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十九中新生一届里要开始热闹了。”
刘世洲这个小小的插曲终于结束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我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请高强喝酒。
此时我们一行五人正坐在某三星酒店的桌上。
“唉,天哥,让你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哈哈…”高强嘴上这么说,手底下可一点都没留情,那些菜‘呼啦呼啦’地往他嘴里‘钻’呢。
我笑着举起手中的五粮液,说道:“强子,今天的事儿干的不错。”
高强笑了笑道:“还行吧,哈哈,等回去给那几个家伙分红,哈哈。”
我试探着问道:“强子,你一个月有多少薪水?所有的一切加到一块儿。”
高强看了看我小声说道:“加上‘那些’生意,我们这些当小头目的,一个月赚十万块钱跟玩的一样。”
这要是传到学生耳朵里肯定都匪夷所思,但在我看来,这钱还是不多啊。想想吴岩卖的那些海洛因,一小把那就是普通老百姓半辈子的积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