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强忍住胸中怒气,说,“艳姐,你做的很好,谢谢你。”
王艳不说话了,低下头,于是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陷入压抑。
深呼吸几次,我问王艳,“还有一件是什么事?”
“是…是我的私事,我…江组长,要不就不说了吧。”
“说。”
我已经烦透了,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带着,要不你一开始就别提,提了就直说,墨迹啥啊。
“我…”
王艳的头垂得更低了,然后,双手捂着脸,竟然呜呜哭了起来。
我吃了一惊,忙问,“艳姐,你哭啥啊,我还没哭呢,你怎么反倒哭天抹泪呢?”
“我…”
“草,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麻痹的,烦不烦啊!”
“江组长!”
王艳突然抬起头,目光迷离地问我,“我家那口子您见过,您觉得他人怎么样,对我怎么样?”
“大哥吗?”
我不知道王艳为何这么问,脱口而出,“我觉得他为人很老实,很厚道啊,虽然作为男人有些懦弱,但性子很好,是个实在人!至于他对你怎么样,艳姐,这话不该问我吧?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的。”
“那,我如果说他对我来说就像恶魔,你信吗?”
“信?信个屁!”
我差点没指着鼻子骂王艳,心想,王艳你丫别不知道好歹,欺负老实然还没够了是吧?你出轨在先,现在却跑来向我诉苦,说你家男人是魔鬼,还特么有没有天理了!
“是,我知道你不信,我知道没有人相信!”
王艳惨然一笑,猛然站起身,双手托住自己的羊毛衫下摆,狠狠向上拉…
我和王艳约好的见面地点在玄武区珠江路靠近南空机关医院那块。
地方是王艳选的,我并没有多问,准时赶到。
这是一个很有些情调的小馆子,属于川菜系麻辣口,服务员都是四川人,穿着开衩到大胯的旗袍,说话带有浓重的川音。
王艳比我来的稍早,不过外套只是刚刚解开还未脱下,显然来了没几分钟。
打个招呼,我也没啰嗦,自顾自倒了一杯茉莉碎茶,问对方,“艳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全公司都回南京,今天已经上班了。”
“哦,哦。”我不置可否,发着语气词。
王艳说,“江组长,我找你有两件事,你想先听还是先吃饭?”
“说呗!”我笑笑,“艳姐,你还不知道我啊,我江潮就一急性子,心里停不住事儿的,先说,不听到究竟怎么回事,我吃不香。”
“可是…”王艳有些犹豫,脸色也随之变得黯然,又说,“可是如果现在说了,我担心您一会儿更吃不下东西了。”
“不会!”
我信誓旦旦,“艳姐,你恐怕还不知道我饿了一天吧?哈哈,我啊,这要是没人请客,今天估计就辟谷了!而且我江潮什么人,心大,就不怕受打击。”
“唉,”王艳叹口气,说,“江组长,你们男人真是的,怎么就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呢?再忙也不能一天不吃饭啊。”
“确实,是该珍爱生命。”
我应付一句,说,“艳姐,到底什么事,赶紧的,我还等着点菜吃饭了。”
王艳嗯了一声,将挑上钩的菜单递给我问,“我随便点了几个,您看看行不行,要是有不合口的您自己换。”
我心里着急事儿,看都没看,直接推回去说,“我没意见,饿极了高粱面吃着也跟山珍海味一个样。”
王艳就说好,随即拿着菜单出了包厢门找服务生,再进来的时候顺手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我注意到这个细节,但并没往心里去。
要搁以前,我肯定会毫不客气让王艳将包厢门打开!
孤男寡女在一起,关着门还从里面上锁,不给别人浮想联翩的空间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