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皱眉,“潮潮,你穿得是不是太多了?今天有这么冷吗?怎么羽绒服都穿上了?”
“那个…”我不想让她们知道自己病了,就说,“前两天刚买的,这不臭美嘛!还有,好像听谁说今天有冷空气过来,要降温,哥这也是防患于未然!”
岚澜一脸不信地看着我,却也没有继续追问。
我问两女,“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管够!”
“老醋花生米,皮蛋豆腐,酱羊骨,米饭!这些就够了。”
岚澜连菜谱都没看,当即报出。
英婕不满意,嘟囔,“岚澜,太便宜这小子了吧?来这种地方就已经给他省钱了,怎么才要这么点?哼,没去喜来登都是可怜他。”
岚澜却笑了,眼睛里闪烁着光点,说,“潮潮,我就要这么多,你也不许多叫了,还有,今天你付账。”
我低下头,不敢看处在动情中的岚澜。
知道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中午,我骑着二八大驴,岚澜坐在后座上,搂着我的腰,满满都是幸福。
只是,这幸福对她来说早已成为回忆,她或许不甘心,希望再次找到当年的感觉。
“好,就这些,我付钱!”
低声说了一句,我没有像平常那样抬手喊服务员,而是傻里傻气,如同未经世故的学生娃,自己跑到银台那里和人家说。
因为当年我就是这样做的,后来被店家支使重新回来,却看见岚澜笑得前仰后合,说我真笨,点菜叫服务员好了,根本不用自己跑去的,而且,收银台也不管点菜业务,我这是南辕北辙了。
于是,又一次,岚澜捂住脸,咯咯笑个不停,不过松开双手的时候,却已经泪流满面。
她笑着哭,我的眼角也湿润,为我们逝去的青春,也为我和她早已错过的爱情。
生活总会给人们开各种各样的玩笑,有的的确只是玩笑,可以一笑而过,而有的,则会演变成嘲笑,最终再由嘲笑转化为悲情。
昨天到今天我所经历的一切,如同乘着大鹏鸟直上云霄九重天,心情欢畅的瞬间,却不意被卷帘大将一钉耙打落尘埃,遍体鳞伤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我和雨茗,我曾以为和她的爱情也算百转千回终于修成正果,却不知道,从来都是镜花水月,只要一阵微风就能吹得支离破碎。
是啊,好好的生日,却过出分手的结局,这不是生活对我的嘲讽是什么?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不断反思,最后得到一个堪称至理名言的结论:爱情可以坚贞不渝,可以相濡以沫不离不弃,但却经不起猜忌和误解。
哪怕一次小小的猜疑,也能在坚固的爱情大坝上钻出一个洞,从而一泻千里无法挽回!
是不是很可笑?
没错,很可笑,但更可悲。
我和简约就是因为对彼此不够信任,从而误会连连最终分手。
现在换成雨茗,她开始生气肯定以为我要在她生日这天回南京见岚澜,而我后来受不了,则是因为她被另外一个男人当面斥责,而且还为了维护对方责骂我。
也许这些都属于能静下心解释清楚的小事,但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那些恶劣的效果就无限放大了,最后谁也不低头,关系忽然生分疏远,最后只有分手一条路。
双手狠狠插进头发里,我一把一把揪着发丝,终于开始慢慢接受这样的结局。
其实不只是我,我相信很多很多人都曾遇到和我类似的情况,在意气用事一时冲动下,最终劳燕分飞。
这人啊,何苦又何必呢?
…
出租车停在莫愁湖旁边那家羊蝎子馆门前,我站定,注视印着羊头的宣传画,有些感慨。
因为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