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模型并不是我最喜欢的,但对我来说却是最重要的。”景承一边说一边慢慢打开桌上的糕点,里面竟然是豆沙糕。
“你,你见过杨莲芝?”苏锦注视着豆沙糕吃惊问。“约杨莲芝出去的人就是你!”
当然是景承,还有人能让杨莲芝重新下厨,还有谁能让杨莲芝看着照片触景生情,我猜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景承,并不是因为景承的无情,而是他不想再因为自己失去身边至关重要的亲人。
“我生日,一个星期前是我生日,我并没有认为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但却让我想到了杨妈,所以我给她打了电话,我听到她在电话里哭,一边哭一边骂,问我到底去哪儿了,像一个找到失散多年儿子的母亲。”
“她特意给你做了豆沙糕……”
“事实上我并不喜欢吃豆沙糕,但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景承拿起一块豆沙糕细细咀嚼,我看见泪水流沿着唇边流进他嘴里,我猜那豆沙糕一定会很苦涩。“因为她没有修养也没有内涵,她只会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留给我。”
“杨莲芝在见过你之后就……”陆雨晴声音细若蚊吟。“就遇害,血月行凶杀的所有人都和你有关,看来凯撒这一次的目标是你。”
“当然是我,你们应该还没有找到杨妈遇害的第一凶案现场吧。”景承一边吃一边说。
“没有。”
“就是这里。”
“什么?”
“父母死后我就再没有回来过,但杨妈还是一如既往来收拾和打扫,她坚信有一天会等到我回去,凯撒知道我不敢回到这里,知道我没勇气面对发生的事,但他还是把我引了回来。”
“这就是你刚才想要告诉我们,更吃惊的事?”
“不,不是这些。”
“这里承载了我所有童年的回忆,我拯救陆黎川让我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我向往着去揭开圣胡安城堡的宝藏秘密,我用生命去证实了真理,还有那份没有血缘关系的母爱,即便我老去的时候,这些回忆也都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瞬间。”
景承舔舐嘴唇咽下嘴里的豆沙糕,一个人默不作声独坐了很久。
“你们不是想知道这一次凯撒的目的吗?我可以告诉你们。”
“是什么?”
“对于警方来说血月行凶谋杀的是人,但对于我来说,血月在谋杀我所有美好的记忆。”
“谋杀记忆?!”我们大为疑惑。
“这些记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凯撒却将我所有美好记忆用血腥和死亡的凶案来再现,他谋杀了我仅存的美好,他,他读取了我的记忆,但我却不知道凯撒是用的什么办法。”景承慢慢抬头看向我。“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让你学会对敬畏和谦卑,我们的敌人强大到难以置信。”
……
景承喝了一口茶表现平淡,他没有解释我们的疑惑而是问陆雨晴:“你们发现南溪湿地凶案后,鉴证科那边应该会提取案发现场土样标本化验,你看过化验结果吗?”
“看过。”陆雨晴点点头。“死者脚底泥土和南溪湿地土壤结构吻合,可以断定无名女尸是在南栖湿地遇害。”
“没有其他发现?”金继续问。
“其他?土壤成分和凶案有关?”陆雨晴摇摇头。
“和凶案没关,但和我七岁时候出现在那里有关。”景承漫不经心回答。“南溪湿地属于低洼地区地下水位较高,而且土壤富含大量铁矿导致土壤电阻率较小。”
我们听的一头雾水:“什,什么意思?”
“云层上的电荷聚集过多,和地面之间形成的电压越来越大,最后击穿十几千米厚的空气,形成一条到达地面的导电通道,释放巨大的能量,这就产生了雷电”景承不慌不忙说。“而南溪湿地特有的地理位置让其成为典型的强雷区。”
“等等。”苏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你明知道南溪湿地是强雷区还在那里放风筝,你,你是在相仿富兰克林?!”
“就是那个用风筝来证明闪电就是电的科学家?”我张大嘴吃惊不已。
“谁告诉你们富兰克林用风筝做过关于雷电的试验?”景承反问。
“书里啊,语文课本里就有,传奇式的科学家,他进行过多项关于电的试验,最著名的就是风筝试验。”苏锦说。
“这么说你们都知道富兰克林的风筝试验?”景承继续反问。
“废话,但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谁不知道这事。”
“可真理却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景承淡淡说。
“你想说什么?”我好奇问。
景承波澜不惊告诉我们,富兰克林给英国皇家协会寄过一封信,内容正是关于风筝实验的记录,信中提到当雷雨云来到风筝上空时,尖的金属丝就会将从云上引下电火,风筝与整条线都会充满电,线上的细丝会向各个方向伸展开来,当手指靠近时,细丝还会被吸引。
当风筝和线被雨水浸湿后,它们可以自由传导电火,用指关节靠近钥匙,你会发现大量电火从钥匙上流出。
“我怀疑这封信是杜撰的,如果真实存在的话,那只能说明富兰克林在说谎。”
“你凭什么说富兰克林在说谎?”苏锦问。
我突然反应过来:“你去南溪湿地做过相同的风筝试验!”
“是的,我想证明这个试验的真伪。”
“你就是个疯子,你当时只有七岁就已经疯的吓人。”我瞪了景承一眼。“你是不是吃多了没事干,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证明风筝能否吸引电流,并且通过长长的风筝线传递到钥匙,还要证明流入钥匙的电流量是否足以电到我的手指,最后,最后我还想证明被传导的电流是否会让放风筝者心跳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