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微微一凉,覆上一片薄润柔软的触感。
很轻很轻,还有些细细的痒。
当时,玄非还以为自己是在做美梦,可唇上的那片触感一点一点从薄凉变得温热的时候,真实感也变得更加强烈了,终于察觉到有点儿……不对。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大概半分钟。
……
当玄非睁开眼睛的时候,睡着前窗外的那片夕阳晚霞已经被夜幕淹没了,已经快接近凌晨时分。
他记得格外清楚,那晚的月光很大,很圆,皎白的月光从玻璃窗的缝隙里透进来,在床缘洒下一层银碎。
恰好,逆着那薄纱般的光影,他一眼就看见那时候躺在他枕边,近在咫尺的英俊少年。
几乎,两人的鼻梁和鼻尖都要触碰在一起。
暗色里,那一双黑色眼眸凝视,如浩瀚深海,惊亮无比,美丽的薄唇还浮着一层微润的红泽。
怎么可能,说的跟……真的一样。
……
医院楼前。
玄非已经坐在跑车驾驶座上了,又抬头转过来,朝高处的病房阳台看了一眼。
不自禁的,还高高翘着的殷红嘴角更扬起了一些,眸底漫开一片星辰般的闪耀,细细碎碎,温和的,更柔软。
他说的当然是真的。
当年。
就是他们在老挝雨林遭遇蛇群围攻的时候,玄烨被毒蛇咬伤了手臂,差点儿没废了截肢,之后昏迷的两天加养伤的一周自然是玄小三子在床前端茶递水的伺候着。
那天凌晨四点钟都没到,玄非就被季天沫从被窝里拎出来丢去森林里徒步负荷训练了,作为拖累亲哥受伤的单兵惩罚。
季天沫开着越野坦克车在后面狂追,追了整整一天,整整一天啊……
都没熄火……
玄非差点儿没哭晕在蘑菇伞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