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后妈的谎言被我当场识破了,脸色尴尬的瞥到一边。
我没搭理心眼多的后妈,走到病床边,“爸,您怎么样了?”
我父亲虽然重病了一年,脸色也苍白着,可嘴角旁的那抹笑意却依旧没有褪却。
他笑了笑说着:“还好。”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父亲,听到他说‘还好’两个字的时候,我的鼻子一酸,眼泪直接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你最近怎样了?”父亲看着我,问道:“听你阿姨说你找到工作了?新工作做得还顺心吗?实在不行就别勉强自己,爸不想看你受委屈的样子。”
从小到大,我受的委屈还少了么?
现在才说不想看到我受委屈的样子,是不是太晚了点?
饶是心里对父亲有诸多的怨恨,我也没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新工作还好,老板很器重我,还有意培养提拔我。”我把郑宽的话变了个样的说给父亲听。
父亲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医生说我的身体有好转,以前是两个星期洗一次的,现在可以一个月洗一次了。”
我眉头触动地看着父亲,又斜眼瞥了站我身后的后妈一眼。
父亲没必要骗我,那么后妈故意对我说父亲的病情加重是为了……
私吞钱?
正好我要躲霍生,趁他还没找到我之前,啥也不想的拎着包离开了俱乐部,直接打车前往医院。
我父亲原是搞承包建筑工程的,在我刚上初一的时候就跟我妈离了婚,没过半年,我父亲公司的秘书成了我的后妈。
我后妈对我从来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总喜欢看着我被生活费和学费逼得哭,然后就会像观音菩萨一样降临,“呐,家里就这么点钱了。”
父亲的尿毒症是在我坐牢一年后得知的,坐了三年牢房,后妈就只来看过我一次,也就说了一件事,就是父亲治病要钱。
我明白后妈的意思,父亲生病,不但用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下了一大笔外债。
一家人,又要生活,又要治病,又还没有收入……
钱钱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钱。
想到这点,我攥紧了手里的包,抬手叩响了病房的门。
一进病房,后妈就给我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拉着我去了病房外面的走廊一角。
“你爸刚睡着,不要吵醒他。”后妈拉着我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着,“带钱来了吗?”
我点了点头,把昨晚霍生扔在我身上的钱拿给了她。
“我现在就这么多。”
厚厚的一沓钱还是有点份量的,后妈松了口气,“你爸今天早上又送急诊室了,医生说以前是两星期洗一次肾,现在恐怕要一星期就得洗。”
“医生说怎样就怎样了。”面对重病的父亲,我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