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木子昂特地去商场转了一群,整了五条塔山牌香烟,三百一条,算是给基地同事们的见面礼。
“回来了。”老舅还在树下打牌,仿佛这四五个小时里就没动过地方。
“嗯!”木子昂将一条烟撕开,每人面前放了一盒,然后饶有兴趣的站在他背后看牌。
“嘿嘿!老舅你这小徒弟有前途啊。”说话的黑大个叫郝龙,大家都叫他耗子,抽出一支塔山在鼻子上嗅着道。
“呵呵呵,”老舅咧着大嘴笑着,“你瞅着吧,保准比你强。”
吃过晚饭,老舅来到木子昂的房间,检视了一下他的装备不置可否,木子昂给他塞了两条塔山,他也没客气,“待会去小光那里,把我们的干粮带上。”
“好!”
“早点睡,我们早上六点就走。”
等他走后,木子昂去找张德光领了半背包的压缩饼干,又跟他要了些泡酒,这玩意虽然难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早上五点木子昂就起床了,把昨晚凉好的白开水灌到水壶里,全套装备装备齐全,等着老舅来喊自己。
“小木!”六点钟老舅准时来喊他。
“哎!”木子昂背起背包就冲了出去,看来老舅应该是个老驴友,他的装备比木子昂的还齐全,而且有些看上去已经有些旧了。
“走了,走了。”他在楼下招呼木子昂上车。
又是破皮卡,又是崎岖的山路,张德光带着他们直接往大山更深处开,半个小时候,已经没路了,将他俩扔在荒野中,又晃荡着回去了。
木子昂扫视了一下周围,三月初的早晨大山里还是有些朦胧,两旁的大山黑黢黢的,温度不到十度。老舅一马当先领着木子昂沿着田埂向前走。
虽然没有什么路,但是也算不上艰险,更兼此时蛇虫都还在冬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两人一路说笑,一路行进,倒也不觉得很累。闲谈中,木子昂了解到老舅大号李立三,以前是个老驴友,后来来到了培训基地当教员,闲暇时候,他还是喜欢去旅行,至于家庭等更的东西,他没有提及,木子昂也没问。
他这个人果然张德光所说是个活宝,从他的嘴里总能听到许许多多的奇闻异事,虽然有些故事免不了加了不少材料,但是木子昂听了还是很受用,而且对各种旅行的知识非常的丰富,不论木子昂问一些常识,还是一些植物的名称用处,都能说的头头是道,让他不由得心生敬佩。
两人一路行进,一路说笑,碰到适合扎营的地方,老舅还会用随身携带的方位仪和笔记本记录下来。走了整整一天,两人距离基地的支线距离不过二十公里,可是却隔着五座山头,而且中间根本没有路。
宿营地选在一处背风的坡地下面,老舅小心翼翼地查看四周,木子昂对于他的小心感到有些好笑,就这地方连只兔子也没有,又哪里会有什么野兽。他趁着这空当,准备好了晚饭,还给两人烧了洗脚水,就第一天的感觉而言,虽然累,但是很满足,他就喜欢这种野外、放荡不羁的生活。
木子昂与老舅的工作是寻找适合野外拓展培训的地方,因为他们要开展的野外拓展培训类似于野外生存,对环境有几点要求,安全,封闭以及能够找到足够的食物。尤其是最后一点,往往很难得到满足,对于野外生存,野果子,能够果腹的动物都是难能可贵的,可是就仅仅是这一点也是特别难以满足的,尤其是对那些坐惯了办公室的白领而言,要想让他们能够在野外独立生存三四天是难以想象的困难。
他们两个整整搜索了七八天,才初步确定了一条可行的路线,然后培训基地的后续人员开始进入考察,设计项目。对于都市白领而言,能够到野外生存几天绝对是一件刺激的事,正因为此,精明的谭晶才嗅到了机会,正常的拓展培训一个人不过五百学费而已,而野外拓展一个人的收费则要四千,只需派两个人随程照顾,吃喝拉撒睡全由学员自己解决,一个人的成本不到一百,粗粗算下来,一月就有四十多万的收入,而且这项业务对都市白领的吸引力更大。
只是一条路线用不了几期就会因为食物的匮乏不得不放弃,她需要更多的路线,木子昂和老舅的任务自然也就更重了,一月有二十天是在野外度过的。除了j市,周边的a、b、c、d市也很快被他们踏遍了,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只能往省外寻找新的地点了。
木子昂实在想不通,平时里养尊处优惯了的都市白领们怎么会痴迷于这种野外拓展培训,虫咬蚊叮,忍饥挨饿不说,短短的几天生活就把人的本性暴露无遗,他见过为了一点点吃的东西而放下尊严的女强人,也见过嚼着草根嚎啕大哭的国企老总,最后他总结出这帮人纯属闲的蛋疼。
木子昂每月工资2000,成功发现一条线路提成1000,而老舅的工资是他的两倍。拿着有生以来挣到的第一笔钱的时候,木子昂很是激动,立马给家里的姥爷、姥姥、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凡是比较亲密的亲人,都买了点东西,据说这是惯例,第一笔工资都应该这么做。
做了三个月,木子昂跟老舅成功的开发出了五条线路,而他也对目前这份工作很满意,可以去探索那些没人去过的地方,去欣赏那些美轮美奂的景致。眼瞅着时间快到六月份了,木子昂不得不暂时中断了工作,因为,这最后一个月要准备论文,进行答辩。
其实本科论文的含金量很低,去图书馆随便找几篇抄一抄、凑一凑,一般都会给过,而木子昂选择了一条更直接的,他找谭晶要了一份野外拓展培训的调研报告,只需标注上自己的名字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