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看到,高粱叶子挡住了我的视线,要不,土娃媳妇,你说刚才不是刘大炮,那你掀开衣服让我来瞧瞧?”王四喜狡猾地一笑,眼珠子动了一下,“再说,这里又没有别人,让我看总刘大炮看要好得多。”
“去去去。刚才是你在唱歌吧?”土娃媳妇皱了皱眉,心慌慌地四处看了看,然后又说,“王四喜,你能不能不叫我土娃媳妇?听起来怪别扭的。”
“那叫你桂花婶子?”王四喜顺杆子往爬。
“也不能叫婶子,你知道土娃那个傻蛋,娶个媳妇等于没娶一样。我和他在一起,除了天天帮他擦鼻涕,还能干些啥?我桂花命苦啊。昨晚与土娃吵了两句,他答应让我回娘家的,早醒来他又后悔,没办法,我只好一个人逃出来了。”土娃媳妇低低地叹了口气,有点忧郁地瞧着王四喜。
王四喜知道,土娃媳妇的名字叫何桂花,是土娃的娘花了三千块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小媳妇,只是土娃从小得了病,从六岁的时候开始,脑子不再发育,整天流鼻涕流口水,说话还不利索。
而何桂花嫁给土娃,无疑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村里哪个男人都觉得可惜。
“原来你是想要逃走?故意与刘大炮串通好的?离开土娃?离开青石沟?”王四喜眉毛一挑,瞪着何桂花。
何桂花打了个冷颤,瞧着王四喜的表情,心里最担心的事出现了。
青石沟虽然是穷山沟,但这里的村民较齐心,也较团结,要是谁家的媳妇跟人跑了或是想独自逃走,只要被村民撞见,一呼百应,不管你逃到哪里,都会被大批赶来的村民捉回去,然后关几天几夜,一直到小媳妇再也不敢外逃为止。
何桂花怎么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因此,她语气一转,立即变得温柔起来,她脸堆起了笑容,对王四喜讨好地说:“怎么啦?四喜兄弟,难道你也同那些村民一样?想把我捉回去吗?”
王四喜摸了摸自己的头,这个问题他倒是没去细想,只是眼前的何桂花,长得还真的天姿国色,那白嫩嫩的皮肤仿佛随便一掐,能掐出水来,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偷的人是刘大炮,刘大炮可是柳香的男人哩!
见王四喜不吭声,盯着自己一直在思考,何桂花心里一急,嘴里脱口而出:“四喜兄弟,如果你真的想把我捉回去,那我也不怕,大不了我对村民说,你王四喜想在高粱地里把我睡了。”
“我去。”王四喜听到何桂花这样一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他气咄咄地对何桂花说,“你也真是不要脸的,明明看见你同刘大炮睡在一起,偏偏又扯到我的身?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把你睡了?我连你的小手都没碰过,你张嘴瞎说,吓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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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里,响丁当,情哥哥跑到俺的闺房”
在青云山的某个山坡,一声悠扬的男子声音响起,把个闷热的天气唱出了一丝生气。
太阳照在头顶,空气透着一股热浪。
大约是午十点左右,青石沟的小农民王四喜赶着一只羊儿准备去镇,这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条鞭子,眼睛微闭着,歌声是从他的嘴里唱出来的。
一只肥肥的山羊在他身前一闪,钻进前面的高粱地里不见了。
王四喜站在山坡,恍似未见,嘴里仍在唱着:“二更里,响丁当,情哥哥摸到俺的青纱帐”
随着那悠扬的歌声,生硬的高粱叶子突然在王四喜手臂刮了一下,王四喜疼得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手臂出现了一道血印子,被太阳的光芒一照,火辣辣的钻心疼,王四喜停止歌唱,睁开眼,抬头看天,嘴里咕哝道:“贼老天,你什么时候下场雨呢?再这样下去,地里的庄稼都得完蛋了。”
骂完贼老天,王四喜下意识地双手在自己的裤腰带一摸,摸到一个水壶,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眼睛往前一瞅。
“咦,羊跑哪里去了?”
王四喜眨了眨眼,刚才明明看见羊儿在身边,才一会儿功夫,居然不见了。
王四喜瞅了瞅眼前一人高的高粱地,心想羊儿一定钻进高粱地里去了,当下心里一慌,双手拨开眼前的高粱叶子,睁大眼睛四处搜寻着。
除了自己拨动高粱叶子的声响之外,四周一片寂静,根本不见羊儿的踪影。
麻辣隔壁的,老子刚才不唱了会歌么,咋把羊儿弄没了?
在青石沟,牛儿羊儿是村里的宝,而王四喜,家里这只羊,今天正好趁工地休息没事,特意到山放羊,这要是弄丢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