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台阶时,他不好自己走下去,现在,股东们已经把台阶给他搭好了,他为什么还不答应呢?
想到这儿,我推门走了进去。
慕睿轩看我来了,严肃的脸上,立刻换上了柔和的笑,“吃完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走到他面前,一边帮他一粒粒扣上家居服的扣子,一边问道:“他们叫你回去?”
慕睿轩愣了一下,但很快,他便不在意地回道:“你都听到了?”
他并不知道钟曼已经把情况都提前告诉了我,只当初是我在门外听到后,自己揣摩到的。
我没有说破,只点了点头,继续问他,“为什么呀?你不是一直盼着回去吗?”
慕睿轩拉着我,走到床边坐下,“我现在呀,算是全身而退,短期内是不可能回去的。”
“全身而退?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地问道。
“宁远现在一个人管理宁、慕两家公司,慕氏的业绩迟迟上不来,他宁氏又由于购买慕氏股份时,拿出了大量资金,现在开始出现了资金短缺的迹象,两边都有压力,而这期间,华悦和高晓燕抢了不少业务,李牧冲着你的面子,也时不时地出来敲打敲打宁远,所以宁远现在,可以说是心力憔悴了。”说完,慕睿轩冷笑了一声,锐利的眼睛中,露出了许久不见的冷酷和寒彻。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不相信地喃喃问道:“可不管怎样,那都是慕氏啊,是你的根,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拖垮你的公司?”
慕睿轩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我这颗七上八上的心,更加忐忑不安了,揪住他胸前的领口,急切地问:“笑什么?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吧。”
慕睿轩听到我真的急了,才停止了笑声,将我搂进怀里,安慰道:“放心吧,慕氏跨不了的,我爸的几个私生子都回来了,他们对我这个公司,可都上心的很呢。”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从慕睿轩的怀里挣扎出来。
这绝对是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了。
但我还是有些纳闷,不解地问钟曼,“宁远不是收买了不少慕氏的股东吗?怎么这么快就不服他了呢?”
钟曼挑了挑她精致的眉毛,不屑地勾勾嘴角,笑了笑,道:“收买有什么用?股东们要的是实际的利益,要的是真金白银,他宁远经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为那些视金钱为第一要义的股东们带来一点儿实惠,他们自然要重新把你们家慕睿轩叫回来了,这就是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
我想了想,是这么回事。
自从前两天宁远大闹股东会之后,慕睿轩虽然也去公司上班,但他下午早早就回来了,更是很少提起公事。
我以为他虽然在这件事上站了上峰,但历来公私分明的他,这次为了回击宁远,不惜将自己这十几年的情感经历,抖搂了个干干净净,他的心情应该也是不爽的。
但是这样看来,他竟不是我想的那样了。
他这是要在股东们面前,扳回一局。
想到这儿,我冲着钟曼点了点头,“好吧,我听你的,暂时先不动,看看慕睿轩接下来怎么出手,我再跟慕老太太商量一下。”
钟曼这才放心地离开。
下午,慕睿轩果然又早早地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冲我嚷嚷道:“快来,稻香村新出炉的蔓越莓饼干,你不是馋了好几天了吗?”
我的心里,瞬间就暖洋洋地化开了。
他现在总是特别在意我的一言一行,但凡我随口说一句想吃什么了,过一两天,他准会买回来。
我美滋滋地走过去,从慕睿轩手中接过饼干,深深地嗅了一下,装作要流出口水的样子,“好香啊,睿轩,谢谢你。”
慕睿轩拍拍我的头顶,佯装生气地说:“干嘛要跟自己的男人客气?我们有那么生疏吗?再这样我可就拿走喽?”
“不会了、不会了。”我赶紧谄媚地笑笑,然后转过身,将饼干护在怀里,窝进沙发,大快颐朵起来。
慕睿轩宠溺地看着我,笑得特别甜蜜。
我一边吃着,也一边回了他一个娇艳似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