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失忆了?那好,我来帮你回忆回忆,上周,伯母从家里匆匆出去,而随后,李牧去了你家,接着,你们两个人,孤男寡女,一待就是半天,怎么样?想起来了吗?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你们,在家里做什么?而你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慕睿轩挑着剑一般的眉毛,再度俯身压了下来,浑身的气场,让我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或者,让我不舒服的,是他的问话。
他知道李牧来找我,那也就是说,他跟踪我了,不光跟踪,他还怀疑我?
在他自己不干不净、不清不楚的时候,他竟然还来怀疑我?
我气得心砰砰直跳,不知道从哪里蹿出的勇气和力量,猛地用力,将慕睿轩从我身前推开,然后瞪着冒火的眼睛,大声质问,“慕睿轩,你凭什么找人跟踪我?我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污蔑我?”
慕睿轩没有防备,被我推得倒退了两步,但良好的素质和反应,还是让他没费力气就稳稳地站定了,然后一脸不屑一顾地看着我,道:“我那不是跟踪,我只是为了保护你,而且我没有污蔑,我只是在向你寻求答案,你别歪曲了我的用意。”
他的霸道口气,带着理所应当,好像他是一个丈夫,而不可理喻的妻子,倒变成了我。
我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他的所作所为,失去理智般地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力道大得就连我的手掌都一阵阵发麻。
但我却还是没有解气,抬起手,对着他另一侧脸,又要扫过去。
这时,慕睿轩歪着头,目光向走廊的转角定定望去,脸上闪现出一丝尴尬。
我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当看清梦了那边突然出现的人时,我愣住了。
拐弯处站着的,竟然是提着果篮的宁远。
显然,我刚刚打慕睿轩的那一幕,正好被他看到了。
因为,从宁远的脸上,我看到了一抹清晰的嘲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我也做过母亲,虽然我的孩子没有平安出生,但他至少是一个生命,在我的肚子里孕育了几个月。
所以我知道,一个母亲在面对自己孩子的危险时,那种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孩子的那份心情。
我明白,我肯定是劝不动母亲的。
如果我哭天抹泪地相以逼迫,母亲即使嘴上会同意,保不齐她背后还是会去找慕睿轩。
因为在她看来,这是唯一一个能彻底让我摆脱危险的机会。
所以,与其到那时,我被动的接受,还不如从一开始,我便站在母亲的身边,与她共进退。
想到这儿,我张开手臂,紧紧地环抱住母亲,动情地说:“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量力而行,不可以让自己太操劳。”
母亲慈爱地笑着点点头,轻拍着我后背,低声道:“傻丫头,妈当然得撑着,我还要看着你穿婚纱呢。”
这时,慕睿轩站在我的身后面,用他那自信的口吻道:“你们放心,我是不会让伯母有危险的,伯母,您也不用想太多,我一定会对晴晴负责的,您相信我,以后,我会护着你们一辈子。”
听到他这信誓旦旦的承诺,我突然想起了宁远告诉我的,他要与洛晴天结婚的事情。
虽然我知道,那不会是他的本意,但他毕竟是慕家的独子,慕老爷子给他施压,他是不可能不管不顾的。
所以,他现在的承诺,也许母亲听着很受用,但在我听来,却很刺耳。
我想,我应该跟他谈谈了。
但我怕当面跟他说那些,会让母亲担心,所以便松开母亲,然后扶着她躺下,不动声色地劝道:“妈,坐了半天了,您躺下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看看今天的检查报告出来没有。”
母亲大概也是累了,没有怀疑我的用意,冲着慕睿轩点了点头,“你们去吧,我睡一会儿。”
我帮母亲拉了拉被子,转身拉着慕睿轩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