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周围的景色,竟然越来越眼熟,尤其是旁边貌似高档小区的门
岗,更是让我有着恍若隔世的熟悉感。
我回过神儿,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旁边立着的大理石碑柱,上面清清楚
楚地刻着,帝欧花园。
这是慕睿轩住的小区。
我惊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炸了开来,赶紧收回视线,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
之地。
可是,当我想要横穿马路,跑到街对面的时候,一辆轿车晃着刺眼的车灯,
“吱”地一声,横在我的面前,吓得我呆在了原地,腿肚子直打颤。
这时,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逆着光,我看不见他的样子,直到他走到我眼
前,近在咫尺,我才看清楚,这人竟是我现在最不想遇到的,慕睿轩。
“你怎么在这?来找我的?”慕睿轩的眼中闪着盈盈暖意,声音也是好久未听到的磁性,让我的心,猛得一颤。
“我,我只是路过。”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慕睿轩勾起嘴角,笑了笑,“那正好,相约不如偶遇,咱们去家里坐坐,我请你吃顿家常菜。”
去家里?这我哪敢啊?
我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还有事,过马路打个车就走了。”
说着,我抬脚就要跑。
可慕睿轩好像早就知道我这个想法,还没容我跑出两步,他就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强行将我拽了回来,然后在两边过往车辆的鸣笛咒骂声中,把我塞进了车里,然后自己落座、上锁、一个车头右转就驶进了帝欧花园小区。
“慕睿轩,你放我下来,我不想去你家!”我慌了,大声地喊着。
可是慕睿轩却只专注着开车,一句话都没有,直到车子停在了慕宅门前,他才转过头,半是企求地盯着我,“晴晴,我只是想请你吃顿饭,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也许是受了之前情绪的影响,此时我还在莫名的伤感中,没有抽离干净。
愣神儿思考的功夫,慕睿轩却已经当做我默许了,赶紧下车,绕到我这边车门旁,替我打开车门,“来,下车吧。”
我木然地下车,被他拉着,走进了别墅。
李牧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喊住我。
我难过的走出了李牧的办公室,来到电梯口,看了眼指示灯,突然发现我还没按电梯,但是电梯却在上升的状态。
五楼,六楼,七楼,八楼,眼看就要到十二楼了。
我心里一咯噔。
这个时候电梯能上高层来的,会是谁呢?
难道是刚刚离开的华悦?
我下意识地倒退几步,见电梯还在持续上升,连忙快速回身,跑进了旁边的楼梯间。
就在我踏进去、关上铁门的瞬间,电梯门“嘀”的一声开了,透过门缝儿,我看到去而复返的华悦,从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往李牧办公室跑了进去。
我的心里满是疑惑,是华悦落下东西、所以回来取的?还是她又想什么消息,拿我做威胁去接近李牧?
正在我一条条过滤这些可能性的时候,从李牧办公室里传来了一声惊呼,“李牧?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我吓了一跳,忙透过门缝往外看,但因为角度不对,我只能看到华悦的一半身子。
她正蹲在沙发边,那是我离开时李牧坐着的位置,摇晃着李牧垂在身侧的胳膊。
李牧又晕了?
我下意识地抓住门把手,就想冲出去。
可是,华悦已经拿出手机,拨通了120急救中心的电话。
“喂,我这里是李氏集团大楼,十二层有人晕倒了,快点儿派车过来,要快!”
闻言,我强迫自己收住了脚步。
这个时候冲出去,我又能做什么呢?
李牧已经说得很明白,他恨我,但即使他表明了这个态度,他也仍在华悦面前维护我,还帮我撒谎,这说明,他一定不希望我在这个时候去直面华悦。
我们大家都清楚,强势跋扈的华悦,只要见到我出现,哪怕是当着李牧的面,她也还会再次与我起冲突。
我并不怕她,相反,我甚至就想与她真刀真枪地对战一翻,但是,现在却不是最好的时机,我不能打这种无准备之仗!
这是我回国时,给自己的最低要求。
于是,我克制自己冷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缝外,华悦的一举一动。
只要她在营救李牧,我就必须当自己是透明的。
过了大概十分钟,电梯门再度打开,好几个救护人员,拿着急救包、收缩担架,从电梯里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