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许她调查了,只是不愿意告诉我吧,她还要绑着我共同对付高晓燕呢,所以,即使我不是高家人,她可能也不会告诉我的。
看来,我得自己想办法查清楚了。
钟曼看我面露疑色,放下了手中的眉笔,“你不信我?好,我告诉你一个劲爆的消息,这可是我昨晚用三杯大锅烩换来的,要不要听?”
宴会向来都是八卦的聚集地,而钟曼比我善于挖掘这些秘密。
我挑挑眉头,示意她想说就快说。
钟曼笑了笑,“你知道慕睿轩的亲生母亲,是怎么死的?”
我摇摇头。
钟曼得意地说:“是车祸!而且车祸现场就在桐城,但是凶手却至今没有抓到!我猜,慕睿轩这次来桐城,十有八九是为了查这件事来的。”
我怔住了。
这个消息,太出乎我意料了。
我一直以为慕睿轩的母亲是生病去世的,没想到,却是死于车祸。
可以想象得到,慕睿轩幼小的年纪,因为母亲的突然离世,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而且父亲又给他找了凌兰心那样恶毒的后妈,如果不是因为有老太太照顾,恐怕日子会更加难过。
一想到那日在美国,他在钢琴边谈的那段yul,我的心,倏地一疼。
我扔下钟曼,叫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慕氏集团。
慕氏的前台看到我,不明就里,但也没敢拦着,眼睁睁地看着我上了电梯。
直到站在了慕睿轩办公室的门前,我才突然知道了心慌,这样冒失冒失地闯来,询问他失去母亲的心伤,睿轩会怎么想?
我正犹豫着,门突然打开了。
慕睿轩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我,“你怎么来了?”
“睿轩?我,我来看看你。”看到慕睿轩突然就站到了我面前,我刚刚那一身的斗志,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慕睿轩横在门口,冷冽疏离地俯视着我,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那日我也说的很清楚,你不需要再来慕氏纠缠,离婚手续我已经让律师去办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只要不过分,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我的心像是被人重重击打了一样,闷闷的疼,双腿僵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来的路上满脑子劝解的话,此时也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我没有任何要求。”我摇摇头,苦涩地笑了笑。
我仍然无法理解他的苦衷,他咄咄逼人的态度,也使我没有继续逼问下去的勇气,只要寂寥地转身,离开了慕氏。
“别这么快就回绝啊,你这样很伤我自尊的。”宁远嬉皮笑脸地调笑道。
我真想狠狠地甩他一个耳光,但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被他刺激到,我必须稳重,于是清冷地看着宁远说道:“宁总,首先,我心里有人了,再有就是,我也不想插足你跟高晓燕的感情,所以对于您的厚爱,我只能说抱歉了。”
“no,no,no,你不是插足!高晓燕对我来说,只是摆设,我对她没有感情,倒是你,我是真的很有兴趣。你再考虑考虑如何?”宁远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呵呵,宁总还真是多情。如果真在外面包养情人,你不怕高晓燕砸了你的金屋?”我讥笑道。
“高晓燕虽然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实则却是宁高两个家族之间为了巩固利益而订的婚,我们各取所需,即使结了婚,她也没资格管我,我们可以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宁远说得轻巧,但他却小瞧了一个深陷爱情的女人善妒的力量。
高晓燕绝不是那种可以让宁远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女人。
更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查,没功夫在这跟宁远扯这些没用的。
“宁总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想要当你情人的姑娘大有人在,我自认没有这个姿色,就不去争这个风头了,我还要去应酬里面的客人,再见宁总。”
说完,我离开了院子,转身回到宴会厅,继续跟他们应酬着。
宴会一直持续到午夜。
等我离开钟家的时候,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脸笑得都僵硬了。
秘书给我叫了司机过来接我,我坐在后座,虽然浑身无力,大脑却清醒异常。
我突然想到了慕睿轩。
他在医院照顾我那段时间,白天上班,晚上应酬,等到一身疲倦地赶来医院时,还只能窝在沙发里,一天都得不到充分的休息。
他却没有一句抱怨。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竟没有看出慕睿轩的付出,整天只知道封锁着自己,让心结越结越重?
为什么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我的脑子像看电影一样,一幕幕闪着我与他早夕相处的画面,温暖而虐心。
午夜的晚上,路上已经很空旷,车子飞速行驶着,转个弯,过了中心医院就要到柔柔家了。
可是车速却慢慢减缓了下来。
有两辆救护车横在路口处,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我们的车子也只好在距离路口处停了下来。
无意中,我转头看向窗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夫人一个人从医院里走出来。
这么晚了她还去医院,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下意识地摇下车窗,冲着她喊了一声,“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