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白天的追悼会上,我们家老爷子没见到我,这一天打了几十个电话过来,再不回去,我怕他该报警了。”柔柔俏皮地笑笑。
“快回去吧,有事我就给你打电话。”
“好,那我走喽,男神,晴姐就交给你了。”柔柔自来熟地拍拍慕睿轩肩膀,跑到路边打了辆车走了。
这时,我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
慕睿轩低头看看我,“饿了?”
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丝毫没有饥饿感。现在轻松下来,肚子也开始抗议了。
“嗯,饿了。我请你吃饭吧,感谢你的帮忙。”
“看来我得点个满汉全席,才能抵过你这声谢!”
“哈哈哈,山珍海味随你点!”我心里高兴,竟也随着玩笑了一句。这是我这些天,第一次开心地笑。
慕睿轩开的是一辆黑色迈巴赫,没一会功夫,来到一个位于弄堂深处的小院门前,门口挂着一个硕大的灯笼,灯面上写着三个字――御品斋。
“太晚了,很多饭店都关门了,这是一家私房菜,艇仔粥做得最拿手。”慕睿轩停好车,熟门熟路地往里走。
说是菜馆,里面却更像是一个民国时期的老宅,裸露在外的朱木红梁,木制的浮雕门窗,古香古色的屏风茶台卧塌,都透着一股江南文人的气息。
慕睿轩随意地点了几个小菜、粥品,都是清爽易消化的菜式,弄得我倒像是来蹭吃蹭喝的一般。
好在服务员上菜很快,及时化解了我的尴尬。
“快吃吧,”慕睿轩把盘子往我这边推了推。
“你不吃吗?”我好奇地看看他。
“我不饿,你吃吧。”说着,慕睿轩点了支烟,翻开刚刚下车时随身拿着的文件,不再看我。
我埋头吃自己的,好像要把这几天丢失的元气全部补回来,时刻准备再次战斗一样。
等我吃完,放下筷子,慕睿轩也突然抬头,深深地看着我。
“干吗?”我被他盯得发毛。
“有笔买卖,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合作?”说着,他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我。
我心中疑惑,接过了文件,低头看去,大吃一惊……
张局长殷勤地打开门,在前面为我们带路。拐了几个弯,我们来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门关着,但仍能听见里面有人在吆五喝六地说着话。仔细一听,就是那个关押我的刘队长。
张局长门儿都没敲,推开走了进去,在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我跟柔柔随着慕睿轩一起走了进去。
刘队长好像正在讲电话,看见打头进来的张局长,忙挂断了手机,快步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有些疑惑地问道:“局长,大晚上的,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要造反了是不是?”张局长指着刘队长的鼻子吼道。
“哪,哪有,局长我哪敢啊?”他小心翼翼地看看我,又看看慕睿轩。
“没有?”张局长指指我,“人家来报案,你审都不审就给扣了,还将她一个女人关进拘留间,跟男人混住,差一点就了出事!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啊?”
张局长越说越激动,一下下戳着刘队长的肩膀,竟将人高马大的刘队长逼得倒退了好几步。
“局长,您消消气,这可能是误会,误会。”刘队长脸色苍白,无力地辩解。
“放屁!什么误会?你这是原则性的错误!”
“是钟氏集团的钟曼钟小姐亲自过来拜托的,她说她奶奶是被,被这位钟晴小姐谋害的。”说着,刘队长悄悄瞥了我一眼,被慕睿轩一记眼神,吓得赶紧低下头。
“她拿枪逼你了?简直是胡闹!无凭无据,就敢乱抓乱关?”
“局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见张局长没回应,他转身跑到我跟慕睿轩身前,声泪俱下地求情。
“刘队长是吧?”慕睿轩语气冷淡,连脸皮都没抬一下,“看来钟曼给了你不少好处。”
刘队长显然已经明白,慕睿轩能搬动张局长,一定大有来头,而归根到底,是因为得罪了我。
他转向我这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钟小姐,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我看着这个刘队长,想起白天来报案时,他对钟曼溜须拍马地奉承样,而现在,只差没跪下来向我磕头了,这身警服穿在他身上,真是恶心至极。
我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刘队长,你是人民警察,本应惩恶扬善,可你却是非不分,见利忘义!如果谁给的好处多就替谁办事,我们平民百姓还怎么生存?”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
“钟小姐,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环顾四周,“陈海呢?刚刚我已经重新报案,陈海涉嫌造谣诽谤,我要跟他对峙。”
“陈,陈海,已经放了。”刘队长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回答。
“混蛋!你这个队长别当了,去把陈海给我带回来审讯,明天你就给我滚回去干你的片警吧。”
“是,是,是!”刘队长不敢再辩解,毕竟还能保住警服,已经算不错了,转身蹬蹬蹬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