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长官蹑手蹑脚的顺着楼梯爬上离着茅厕最近的一个房顶,猫着腰到了房顶上安装的探照灯下。
等下的房顶上,躺着那个原本应该掌控着探照灯的日本士兵。
他伸出手指探到这个日本士兵的鼻子下面,并不意外的发现这个士兵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么,其余的几个掌控探照灯的日本士兵是不是也都死了?
带队长官不敢再往下想,他原路返回,下了房顶,却没有返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又摸到了一间有轮休的日本士兵休息的宿舍。
宿舍里的十几个日本士兵,看样子原本应该是在吃饭,可现在却歪扭七八的躺在地上,有的士兵手里还抓着半块没吃完的馒头。
接连试探了其中几个日本士兵的呼吸,发现他们也都死了之后,带队长官的心哇凉哇凉的。
他想要抓紧返回自己的房间,跟那个军曹商量一下,是不是应该赶紧给司令部打个电话。
然而,在他准备从这个宿舍里窜出去的时候,却豁然发现,有一道人影进了他的房间。
紧急刹住脚步的带队长官就藏在这间宿舍的门板后面,看见不出半分钟,那个进了他房间的人影又出现了,但是他的房间里,那个应该在守着烤牛肉的军曹,却没有跟出来。
是不愿意跟出来,还是已经彻底不能跟出来了?
带队长官的身子冰冷,一颗心却是在喉咙口哆嗦着,藏在有着几具日本士兵尸体的宿舍里,趴在门板缝隙上往外张望着,他最终发现,有二三十个黑影集中到了那间秘密弹药库的门口。
“该死!”一个刹那之间,他全都想明白了,这是有人盯上了这个秘密弹药库,这才趁着夜色,悄悄的摸进了车站,解决掉了车站上所有的日本士兵——假设他刚才不是凑巧去了茅房,假设他刚才还留在自己的房间
里,只怕已经和那名军曹一样,被这些人解决掉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已经解决掉了整个车站上其余的所有日本士兵!
交错的火苗向外传递着温暖,同时把牛肉之中的香味全都烤了出来,再有一大把孜然撒上去,牛肉的香味变得格外浓郁。
火车站上的那位带队长官两边的脸蛋全都高高的肿着,嘴角叼着香烟的他拿尖刀在整扇的牛肉上割下几大块,然后用下午折回来的柳树枝穿起来,架在火上继续烤。
“吃!”
他将一串烤好的牛肉串递给对面的一个穿着军曹军装的日本军官,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华夏人养出来的这头牛烤着吃真不赖,吃饱!喝好!”
吃的是牛肉,喝的是酒,打断这装了白酒的搪瓷茶缸跟军曹碰一下,又说:“一会儿把另外三个军曹全都喊来,咱们今天晚上好好放松一下。”
军曹有点为难的说道:“少尉阁下,咱们……”
“别叫我少尉!”
带队长官很恼火的瞪他一眼,说道:“你忘记了?我现在已经被降职成了曹长了!”
他喝下一大口的白酒,眼睛红红的说道:“我大概是大日本帝国皇军之中唯一一个办对了事情却被降职的军官吧……”
昨天晚上,他所带领的队伍受到了不明势力的莫名袭击之后,和赵扬手下的一辆车起了冲突,为了避免火车站这里的弹药库暴露,他委曲求全、忍辱负重,最终圆满承担起了完成保守秘密的责任。
是,为了承担这个责任,他是被杀死了几个士兵,还被开走了两辆吉普车,可财物损失是日军驻吉特务机关长中野英光大佐做出的决定啊,跟他有根毛的关系?
结果今天司令部派人过来,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不说,还给他降了职。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
“少……曹长阁下!”对面的军曹宽慰他说:“我想司令部在这个问题的处理上欠妥,大概也只是暂时的,咱们这些人保护这里的弹药库,从来不曾犯过根本性的错误,司令部就算不表彰咱们,至少也不会亏待咱们。我相信很快
您就会官复原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