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多田少佐使劲摇晃着门把手,嘴里不住声的大叫着:“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他的声音可以从车厢门的缝隙里穿过来,但是车厢里那些日本士兵的勇气却早已经被投进了万丈冰窟。
在所有士兵的瞩目之下,赵扬抓住十几颗子弹的手轻轻的握起,然后轻轻的松开。
那十几颗甚至能够轻易洞穿坚硬骨骼的子弹,在赵扬一双肉掌之间,赫然已经被紧握成团,相互挤压变形,成为一块不规则的钢块。
“这样就想走?”
赵扬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石川一澈等四个特工,两只手掌叠压在一起,将钢块挤压在掌心里,问道:“怎么可能呢?你们的脑袋一定坏掉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做这种春秋大梦?”
啪的一声,他的双掌骤然间一合,随即错开一抹,掌心之间的那个钢块不复存在,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不怎么好看的钢片。
钢片参差不齐,尤其边缘区域,甚至显得有点蜿蜒起伏。
就近抓住一名特工的头发,赵扬把浑身抖成筛糠模样的他拖到自己面前,手里的钢片贴到了对方的脸上:“是不是你最后开枪打碎了一块玻璃?”
钢片,缓缓的切入这个特工的脸,然后轻轻的斜划下来。
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从这个特工的眼角下开始,直接划到了他的下巴上。
疼痛和恐惧,让这个特工发出恐怖的嚎叫,已经消失很长时间的勇气在此时终于爆发出来,这名特工抬起双手,想要把赵扬推开。
但不等他来推,赵扬已经松手,特工没能推开赵扬,却把自己推得向后摔倒,砸在背后的战友身上。
“我的脸!我的脸——”
这名特工捂住自己的脸,就像是被剥离了灵魂的动物一般,疯狂的嘶吼着。赵扬的眼角闪过一丝丝的不忍,默然说道:“那块玻璃划伤了一个女孩子的脸,她如果知道了真相,一定比你更痛苦”
尤其是颂佛先生,石川一澈他们四个特工的印象最深!
下午在保年堂的行动,他们亲眼看到颂佛先生闪避子弹、鬼魅一般举手投足之间杀死一个个的战友。
特工尸体栽跟头一样从墙头上摔进院里的那一幕,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终生都难以磨灭的阴影。
而现在,颂佛先生来了。
跟在一个他们看着很陌生的年轻人背后来了!
前一节车厢之中的情况,他们也好,其余的日本士兵也好都没看清,但是照样和颂佛先生走进这节车厢之后,他们全都看明白了一个大概。
走在前面的赵扬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向前,跟在后面的颂佛先生貌似也只是跟着前行,但在经过每一排车座的时候,身形左右突击,快如闪电。
颂佛先生的身影在两边隐约留下残影,而这残影甚至还不曾给旁观者留下真切的印象,两边座椅上的日本士兵随之倒下。
倒下的士兵们个个身体瘫软,口溢鲜血,爆睁着的双眼里满是死亡的颜色,眼见不能活了。
赵扬向前走了五步,经过了两排车座,除去最早被车厢门砸飞的那名士兵之外,颂佛先生于须臾之间杀掉了七个日本士兵。
石川一澈等四个特工全都毛了,车厢里其余的日本士兵也全都毛了,四十多个士兵手中的三八大盖早就举了起来,在这个时候纷纷扣动扳机,向着赵扬和颂佛先生开火。
因为他们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再不开火打死赵扬和颂佛先生,他们就会被杀死。
但他们并不知道,即便他们开火,他们的命运依旧不可能改变。
子弹,在车厢里乱飞,赵扬的步子稳如磐石,不曾有丝毫变化。
一颗颗的子弹落在他的身上,只见他的前襟一点点的破裂开来,细小的布片和布丝随之飘走,却不见半点血迹。
子弹落在他的脸上、他的头上,直接崩走,看不到半点伤痕,甚至于细微不可见的红。
刀枪不入的赵扬,于枪林之间,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