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不伤害他,你可说了不算。”
“少爷,我们走吧,上车吧。”司机拽着靳痕拖着他上车。
“父亲……”
靳痕含着泪回头看着靳司。
“给我走……”
靳司的分贝再提高了几个度,声线之中蕴藏着怒气。
砰——
一声枪响。
黛森用枪打中了靳司的肩膀。
他故意打的,让靳司痛的同时,却又不让他这么快的死掉,这便是他折磨人最好的方式。
“不……爸……”
靳痕拍打着车窗,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并且锁上了车窗,以防他再跳下去坏了老爷的计划。
车子开出很远很远,在一个交叉路口,靳痕看见了另外一辆车。
车子停下以后,另外一辆车门打开,凌若薰从那辆车上跳下来。
拍了拍他的车门。
司机把车门锁打开。
凌若薰拉开车门,钻上了车。
重新看见凌若薰,简直恍如隔世,他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看见她了。
“靳痕,你没事吧,你还活着,活着就好。”
凌若薰钻上车之后,摸着他的脸,心疼不已,随后她张开双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手了,再也不会让他去当什么兵了。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救我的父亲。”
依然放不下父亲的靳痕推开凌若薰,准备下车。
凌若薰赶紧拉住了她:“靳痕,你冷静冷静,现在不能冲动行事,你放心吧,昨天我爸跟你爸都已经计划好了,交易成功以后,我父亲的军用轰炸机会抵达现场,他们一个都逃不掉,他一定会把靳叔叔平平安安带回来的,你要相信我父亲,这辈子没有他完成不了的事情。”
“可我还是不放心,我必须回去看看。”
靳痕还是想下车。
凌若薰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不松手:“你这么鲁莽的过去,非但帮不上忙,还可能打乱计划,我求求你了,待在车上,我们继续往前开,就能到边境,那里准备好了回云城的飞机,我爸会带着靳叔叔后面赶到的。”
接下的一个多小时,是靳痕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一个多小时,伴随着苦不堪言的惨叫声。
那把他彻底推入深渊的自责和懊悔从那一刻便再也没有消止过。
“不要……求求你们了,放了她好不好,不要……”
靳痕无论怎么哭喊哀求都没有换来他们的放过。
齐韵在草丛里被这帮男人折磨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结束这场噩梦。而这场噩梦的终止还是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天空劈过一道响雷,一场瓢盆大雨说来就来。
靳痕的脸被浸泡在泥水里,面如死灰的承受了这一切的事实。
“走了走了,下雨了,没兴致了。”
男人们走了,把靳痕从地上拖起来,一起带回了地牢。
而齐韵则被留在了草地里,任由雨水的冲刷。
躺在地上的齐韵望着晦暗的天空,全身疼痛不已的她突然魔怔一般的笑了。
这笑声透着苦涩和凄惨,已经被带出很远很远的靳痕仿佛都能听见她笑声里的哭念。
“对不起,齐教官,对不起,我这一辈子都对不起你。”
靳痕咬着牙,不停的说着抱歉,可他的抱歉齐韵终归是听不见了。
翌日清晨。
暴风雨过后的天如洗尽铅华过后的澄澈,连青草都散发着芳香。
交易的时间是在晚上。
靳痕在大牢里被绑着一天一夜,没有给水喝也没有给饭吃。
一直到晚上的交易时间,他才被松绑,被人带出了地牢,然后塞上了一辆车。
交易的地点是在后山的一个高尔夫球场,四周空旷无垠,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之所以会选在这样的地方,主要是害怕靳司会暗中带人潜伏在四周,好救靳痕回去。
老谋深算的黛森在晚上八点钟乘坐一辆黑色的轿车进入球场。
身后全都是他部下的兵,靳痕被他们押送着,站在那儿,等待前来交易的父亲。
与此同时。
另外一辆黑色的轿车也进入了众人的视野中。
车子停下。
靳痕抬起眸望着那辆车。
司机把车门打开,把靳司从车上搀扶下来,拄着拐杖的父亲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来。
看到父亲的那一刻,靳痕心里的自责更甚。
齐韵已经为了她遭殃了,他绝对不可能再让自己的父亲为了他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