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婉突然痛苦的大叫了一声,伸出手把怀表抢了过去,用力的摔到地上。
怀表被摔开,里面的玻璃被摔碎了。
镶嵌在怀表里的合照散乱在地上。
凌雄蹲下身子,闭着眼睛,强忍住怒火。
从前的苏婉,温顺的不敢给他任何一个忤逆的眼神。
她竟然把他送给她的东西摔了。
摔碎了。
“来人,把这怀表拿去修。”
“是,老爷。”
马上有人走过来,捡起怀表和照片,匆匆忙忙的离开。
凌雄叹了口气,站到苏婉面前,“我允许你这么跟我发脾气,因为这是我亏欠你的。”
苏婉一点也听不懂凌雄说的什么,慌乱的抱着自己的布娃娃,奔进了房间。
苏婉住在客房,并未和凌雄同居一室。
整个宫堡内,属于艾薇儿的东西,全都已经清理了出去。
从凌雄开始反悔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把艾薇儿踢出了局。
他并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可等有一天,他死了,或是苏婉死了,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凌枭寒和纪千晨刚吃过晚饭,从餐厅出来。
一行穿着黑色制服的法国人站在餐厅的出口,堵住了凌枭寒和纪千晨的去路。
罗布和阿哲见状立即挡在了凌枭寒和纪千晨的前面。
“你们是老爷派来的人?”罗布似乎一眼觉察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是的,少爷,纪小姐,老爷让你们回一趟宫堡。”
“告诉他,明天回去。”
凌枭寒拽着纪千晨执意要走。
那些人不识时务的伸出手继续阻拦,“老爷今晚就想看到你们。”
纪千晨拍了拍凌枭寒的肩膀,“要不今晚过去?”
“我倒想看看这老头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备车,回宫堡。”
“颅内淤血并未见明显消散,但凌少爷的记忆在逐渐恢复,这说明是一件好事,或许淤血的压迫作用在减少,通过一系列的记忆刺激来迫使记忆恢复效果是很显著的,我觉得这次的治疗,需要凌夫人的协助,抓住一些记忆深刻的点,刺激凌少爷的记忆神经。”
听完老医生的话,纪千晨一头雾水,“记忆深刻的点?”
“对,就是让凌少爷毕生难忘的那些记忆,或许就是某一个瞬间,那么一刺激,记忆便会顷刻间全部恢复。所以这件事还不能急,另外淤血的方面,做手术的风险太大,我还是建议用药物辅助治疗。定时回来复查。”
“好,谢谢医生了。”
纪千晨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
倒是凌枭寒,曾经他最熟悉的主治医生,现在坐在他面前,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彤云染红的暮色黄昏,巴黎街头的精致有一种浪漫的美。
“陪你逛逛吧。”凌枭寒牵着纪千晨的手,走在巴黎古朴又不失繁华的街头。
“你不回一趟家吗?也许婆婆也在凌家宫堡内。”
“明天再回吧,今天就想多陪陪你。”
凌枭寒揽着纪千晨的腰,像一对普通的情侣漫步街头。
罗布和阿哲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纪千晨的法语已经大有进步,走在路上,行人交头接耳的谈话,她多多少少都能听得懂。
虽然还不能用法语很连贯的跟法国人攀谈。
“凌枭寒,你知道你以前逼着我学法语那段日子有多痛快吗?”
“原来我还逼你学过法语?”凌枭寒对于纪千晨说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新奇的。
“是啊,不过现在我要感谢你,不再像个白痴一样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这种感觉还蛮不错的。”
纪千晨笑着往前走。
她的一颦一笑,像是坠入凡间的精灵,牵动着凌枭寒的视线。
——
凌家宫堡内。
入夜,偌大的宫堡内灯光亮如白昼。
坐在沙发上的凌雄,手里端着一杯茶,眸光注视着角落里抱着一个布娃娃的在怀里哄着的苏婉。
她的精神时而正常时而坏。
从参加凌亦辰的满月宴回来之后,她的精神好了一段时间,可现在又退化了。
“孙子,乖,奶奶抱抱。”
苏婉抱着怀里的布娃娃,用心的照顾着。
凌雄的目光一刻也没从她身上离开过。